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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荒年:锦鲤带全家吃香喝辣全文

栎烨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姜雨钻到白色老虎的腹部用力将它背起,就这样雄赳赳气昂昂,带着捡来的战利品,向亲人所在的山洞进发。姜朗带着两个儿子赶回山洞,见到妻儿算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他知道家里肯定出了变故,才逼得妻子下定决心离开家,不顾危险来深山里找他。不过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他没有忘记小女儿还被狼群围困。姜朗深深看她一眼:“月娘,等我回来。”说完接过姜风递来的剁骨刀和干粮,带着大儿子姜林朝姜雨的方向跑去。两人刚走到一半,就遇见头白色大虎以一种诡异的扭曲方式前进。“爹、爹、爹,大虫变、变妖怪了!”姜林牙齿打着哆嗦,连带着手里的弓箭也跟着抖。姜朗抬手就给他后脑勺一巴掌:“瞎说啥,那是你妹妹小雨。”冷不丁见到个弓腰走路的白大虫,他也唬了一跳,仔细瞧看后发现,老虎肚腹...

主角:姜雨姜风   更新:2025-03-22 15:1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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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姜雨姜风的其他类型小说《穿越荒年:锦鲤带全家吃香喝辣全文》,由网络作家“栎烨”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姜雨钻到白色老虎的腹部用力将它背起,就这样雄赳赳气昂昂,带着捡来的战利品,向亲人所在的山洞进发。姜朗带着两个儿子赶回山洞,见到妻儿算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他知道家里肯定出了变故,才逼得妻子下定决心离开家,不顾危险来深山里找他。不过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他没有忘记小女儿还被狼群围困。姜朗深深看她一眼:“月娘,等我回来。”说完接过姜风递来的剁骨刀和干粮,带着大儿子姜林朝姜雨的方向跑去。两人刚走到一半,就遇见头白色大虎以一种诡异的扭曲方式前进。“爹、爹、爹,大虫变、变妖怪了!”姜林牙齿打着哆嗦,连带着手里的弓箭也跟着抖。姜朗抬手就给他后脑勺一巴掌:“瞎说啥,那是你妹妹小雨。”冷不丁见到个弓腰走路的白大虫,他也唬了一跳,仔细瞧看后发现,老虎肚腹...

《穿越荒年:锦鲤带全家吃香喝辣全文》精彩片段

姜雨钻到白色老虎的腹部用力将它背起,就这样雄赳赳气昂昂,带着捡来的战利品,向亲人所在的山洞进发。
姜朗带着两个儿子赶回山洞,见到妻儿算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他知道家里肯定出了变故,才逼得妻子下定决心离开家,不顾危险来深山里找他。
不过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他没有忘记小女儿还被狼群围困。
姜朗深深看她一眼:“月娘,等我回来。”
说完接过姜风递来的剁骨刀和干粮,带着大儿子姜林朝姜雨的方向跑去。
两人刚走到一半,就遇见头白色大虎以一种诡异的扭曲方式前进。
“爹、爹、爹,大虫变、变妖怪了!”姜林牙齿打着哆嗦,连带着手里的弓箭也跟着抖。
姜朗抬手就给他后脑勺一巴掌:“瞎说啥,那是你妹妹小雨。”
冷不丁见到个弓腰走路的白大虫,他也唬了一跳,仔细瞧看后发现,老虎肚腹之下的两条短腿,那裤子上的补丁太眼熟,想认不出都难。
丑丑的针脚正是他亲手缝的。
姜林嘴巴张得能吞下鸭蛋,不可置信的指着白色老虎:“爹,那是妹妹?”
“妹、妹妹不是人?”
姜朗眼皮一抽,气的扭头就往前走。
半点不想承认,这蠢货是自己的长子。
“小雨?”
姜雨听见熟悉的声音,瓮声瓮气的应了声:“爹,是我。”
姜朗确认人,松了口气的同时连忙掏出怀里的干粮:“是不是饿的难受,快放下东西,先吃点垫垫。”
女儿天生神力,不用力气还好,一用力饿的会很快,有时候饿得狠了,甚至会晕倒。
兴奋劲一过,姜雨早就饿了,全靠意志力在支撑她前进。
听见亲爹带干粮来,肚子发出巨大的‘咕噜’声,忙不迭放下东西,高兴接过姜朗手里的东西一瞧,顿时沉默的抿了抿唇。
早上的杂粮窝窝,她以为三哥和娘都吃了,没想到他们是装的,就为省给她。
而她早上还那样说三哥。
姜雨垂下眼帘遮住眸底的湿意,狠狠咬了一口,含含糊糊问:“爹见到娘亲和三哥了?”
姜朗点了头,招呼姜林帮着提猎物:“有话回去再说。”
老虎和狼身上都有伤口,血腥味容易引来其他大型猛兽。
现在林子里缺食物,难免有饿急眼不怕老虎气味威慑的,或者本身实力强悍的猛兽被血腥味吸引。
他们必须用最快的速度赶回山洞处理掉身上的血腥气。
四匹狼被姜朗和姜林分担,姜雨吃完窝窝,身体恢复了些力气。
三人不敢耽误,带着猎物飞快往山洞走。
姜母三人站在洞口,满脸焦急的张望。
她刚刚听二儿子说,路上山林野兽暴动,是姜雨冲出来把他们救下。
姜母越听越胆战心惊,蜡黄枯瘦的脸惨白惨白的,哪怕两个儿子围在身边安慰都没用,执意要在洞口等他们回来。
“月娘,我们回来了。”姜朗眼神极好,第一眼就看见等在洞口的妻子。
知道她不放心,脚下步子更快了两分。
姜雨和姜林对视一眼,不由得跟着加快速度。
一家人终于在山洞内团聚。
姜母怕姜雨挨饿,催促姜朗快点把肉弄出来。
姜朗没有拒绝,他也想尽快把皮子硝出来,白色虎皮比普通虎的价值高很多,他的硝制技术不算好,只能趁着老虎尸体尚未僵硬剥下。
狼皮价格不高,晚一点硝制没什么关系。
别看荒年日子苦,雪白完整的虎皮依旧可以卖出好价钱。
城里不缺有钱的老爷们。
家里缺粮,老虎皮要卖,狼皮的话能换钱最好,不能换就留着给月娘和姜雨做件狼皮袄子。
女子怕冷,有了狼皮袄子,她们冬日里能好过不少。
姜家人这一忙就忙到太阳落山。
中午草草吃了顿狼肉,晚饭也同样以狼肉对付过去。
狼肉又柴又硬,而且有一股浓重的腥味,味道属实不咋地,可眼下的年景哪有挑剔的资格。
姜家人围坐在火堆旁,一人拿着一块狼肉埋头苦干。
姜母胃口小,吃了一小块便饱了,姜朗瞧见心里头不是滋味,把手里的狼肉挑出最嫩的部分往她那递了递:“月娘,这些天我不在家你受委屈了,多吃些,你太瘦了,我心疼。”
姜母脸颊微红,小声埋怨道:“朗哥,孩子们都看着呢。”
姜朗不在意的笑,坚持将肉塞进她嘴里:“我们感情好,他们应该高兴。”
“深山这么危险,你们怎么会想到上来?”
顿了顿,姜朗垂下眼:“是不是娘又为难你了?”
他坐在地上,火光映照着他脸部的坚硬轮廓,橙黄的暖色照不清眼底的暗芒,这一刻,没人知道姜朗心里在想什么。
“朗哥···”沈月娘踟蹰,一时不知该怎么开口。
“说吧,我受得住。”姜朗叹气。
怪自己没用不得老太太喜欢,害得妻儿一起不受待见。
这次进山打到猎物后,本想回去就商量分家。
他能吃苦,会打猎,有信心养活妻儿。
最后问上一句,不过是为了让自己彻底死心。
沈月娘抿着唇,暗暗思索怎么说才能不叫姜朗难受。
同床共枕多年,她明白姜朗心里没有表现出来的这么不在乎。
姜雨瞧着两人的互动,微微叹口气,爹娘感情好,打心底为对方考虑。
可姜家人没有一个好相处的,他们趴在自家爹娘身上,恨不得吸干他们的血。
再一味的忍让,换不来他们的感激,只会叫姜家人骑在头上拉屎屙尿。
一个家里总要有人站出来做恶人。
她死过两次,怕什么?
就是姜老太来,她想打也照打不误!
不孝?
母不慈何来子孝?

谢云安震惊:“姑娘,你、你大可不必如此。”
姜山拉住姜雨急声道:“妹妹,你不能去,我去,我替你去!”
姜朗眉眼一沉:“小雨,让山子去。”
姜雨谁也没理,轻柔抚开姜山的手,走到谢云安身边,手指快速在他身上几处大穴连点止住流血的伤口。
看向满脸急切的亲人,认真叮嘱道:“爹,二哥,你们知道我力气大,跑的快,他们追上我不容易。”
“你们尽管放宽心,我可以甩掉那些人,去镇上找你们。”
“记得,他现在的身份是您的女儿,生病烧坏了嗓子,带去医馆看病,顺便卖猎物。”
“其余的一盖不知,定要装的像些,不要惹人怀疑,否则女儿做的一切都白费了。”
从脱谢云安衣服到姜雨易容,看来很长,实际上不过半盏茶的功夫。
姜雨深深看了三人一眼,迈开脚步主动朝黑衣人来时的方向迎了过去,转瞬消失在山林之中。
姜朗和姜山阻止不及,垮下肩膀,好半天缓不过神来。
神色复杂的看一眼谢云安,姜朗叹着气,将他重新背好,没有姜雨这个大力士在,他们只得舍弃狼肉,留下更具价值的白老虎皮和虎肉。
······
姜雨穿着谢云安破碎的外衫,在林中飞奔,她看见他们兵分两路,三人往来时方向寻,更大一部分追在她身后。
忍下担忧,摈弃杂念与他们周旋。
黑衣人如同林中鬼魅,死死咬在姜雨身后,不论她如何变换方向依旧无法甩脱。
姜雨脚下踩着迷踪步,飞快在林中穿梭,这是神医谷的保命轻功,招式她能记得,可内力不会跟着她重生回来,失去内力支撑,迷踪步的效果大打折扣。
不然依照身后黑衣人速度,她想甩开轻而易举。
现在双方僵持不下,谁也奈何不了谁。
姜雨却明白留给她的时间不多。
她得赶在肚子里的狼肉消化完之前解决掉他们,不然她迟早被追上。
姜雨沉下心,细心观察周围环境,她开始有意识将他们带去自己熟悉的地方。
山林里有许多容易甩掉黑衣人的小地方,上上辈子爹娘三哥相继去世,她和大哥、二哥为了活命几乎把整座山林翻了个底朝天,山林的情况不说全掌握,至少掌握大半。
所以她仅看一眼就能分辨出,爹遭遇兽群的位置,同样只需一眼能认出谢小将军遇袭的地方。
她不知道以前他是怎么逃掉的追杀,她只知道自己的重生像是导火索,改变了许多人的命运,或许也间接改变谢小将军的命运,毕竟她看见的短暂未来里,他死在了这片枯败的山林里。
姜雨很感谢谢小将军最开始的救命之恩,但她最想保全的是亲人,如果不是看见家人必死的命运,她是想选择对谢小将军视而不见。
别怪她冷血。
见过两次的救命恩人,哪有亲眷安危重要。
姜雨脚下不停,朝着目标奔去。
那是一处山里罕有的山涧,如今已经断流,重点是姜雨无意间发现有一个隐秘的山洞,通过洞内的缝隙能抵达另外的出口。
缝隙很窄,只有孩童能够通过,前世她与大哥分开在山中找食,被饿急眼的熊瞎子盯上,以为命丧兽口时找到的地方,靠着它逃出生天。
没想到重生一回,依旧靠它逃命。
姜雨听着外边男子的对话声飞快的穿过缝隙,擦去脸上被石子划破的血迹,取下头顶的发冠,梳回女子的发式头也不回的朝镇上跑去。
······
“爹,妹妹怎么还没来?”姜山焦急的在镇口张望,他们没有选择进去,而是守在镇口。
进镇需要缴纳一定的费用,他们是附近村民一家人一起可以少交几文。
谢云安这一路昏了醒,醒了昏,虚弱到极点,每回睁开眼他都要看看那姑娘有没有平安归来。
“爹,要不您先进城吧,我等妹妹。”姜山看着坐在地上沉默不语的姜朗。
此时太阳已经高升,虎肉再等一会就该出现异味了。
他们既然准备搬出姜家,远离奶奶,就靠卖虎肉和虎皮换来活命口粮,绝不能浪费掉。
姜朗抬眉:“山子,我一人如何抬的起这老虎?”
自家姑娘力大无穷,扛着几百斤的老虎如履平地,他可没有闺女这本事。
姜山叹口气:“罢了,不能耽误正事,我们先去将虎肉卖掉再说。”
“妹妹进不来,等卖完虎肉我们再来等就是。”
“行。”
姜朗站起来,姜山帮着将谢云安背到他身上,两人抬着老虎,在万众瞩目下走进镇里。
姜山是姜家里脑子最活络的,嘴皮子同样利索,比他能说会道,以往来镇上卖野味多是姜山出面,镇上相熟的酒楼全是他谈下来的。
两人先来到仙客来酒楼,问他们收不收虎肉。
“姜兄弟,不是我不想收,实在是收来得砸手里,店里的情况你也清楚,哪有客人愿意来光顾。”掌柜目露可惜的叹着气。
连着旱了三年,大伙儿都勒紧裤腰带紧巴巴的过日子,没有人会为猎奇吃一顿价格昂贵的虎肉。
换做好的年景,这老虎恐怕刚到镇门口就有人争相竞价了,哪里有机会抬到酒楼后门来。
谁不想凭这虎肉,叫酒楼名气更上一层楼。
可惜啊···
姜朗心里失望,酒楼掌柜是厚到人,给的价格公道,所以第一个想到他。
他不收,这虎肉只能卖给镇里富贵人家,那价格定然要低上许多。
“掌柜的,我明白。”姜朗点了点头,寒暄两句,带着虎肉无奈离开。
“两位兄弟,留步。”
姜朗前脚离开酒楼后门,便被一位管事模样的男子出声叫住,他擦了把头上的热汗,自我介绍道:“在下真是刘老爷家的采买管事,姓林单名一个常字。”
“不知两位如何称呼?”
姜朗停下脚步,心里一喜,镇上的刘老爷可是十里八乡有名的富户,他府上管事找来应是对虎肉有想法。
不由带着希冀开口:“林管事好,在下姓姜,这是我二子。”
“林管事找我父子二人,可是要买这虎肉?”

趴在姜朗背后的谢云安不知何时醒了,听着姜山的话,吃力抬起眼皮看向前面那道瘦弱娇小的身影。
确认她安全回到父兄身边,终于安了心,放任自己彻底陷入昏迷之中。
姜雨肚子里有窝窝垫了垫,倒不着急去面馆:“爹,我们还是先去医馆吧,这人总不好一直带着。”
姜朗点了头,心中也是后悔,暗怪自己冲动,差点害了女儿性命。
“去之前先去买套成衣,你穿这样回去得吓死你娘亲。”
至于把穿在谢云安身上的衣服扒下来,姜朗完全不考虑。
上过男子身的脏衣服,不配穿回他闺女身上。
姜朗选择性忽略姜雨还穿着谢云安衣服的事实。
姜雨和姜山没有意见,几人直奔成衣店,买了一套耐穿又便宜的衣裙换好,背着谢云安去了医馆。
“什么?这么贵?”姜山看药童噼里啪啦打着算盘珠子,惊的跳了起来。
药童掀开眼皮:“客人,你不瞧瞧现在是什么年景,药草不好找,可不就精贵么?”
姜山哆嗦一下:“可,他的病用得着开人参之类的贵重药材···”
他们非亲非故,要不是医馆说,他们敢将人丢下就去报官,姜山才不愿意管这人死活。
幽怨的瞧着看天看地,就是不看他的爹,磨了磨后槽牙:一时善心,换来无尽麻烦。
现在这人丢又丢不掉,真是气死人了···
药童保持微笑:“客人,我只负责抓药。”
姜雨拍了拍额头,为了荷包着想,看来还得自己上:“能不能自己写药方,你们帮忙抓?”
药童一愣,下意识开了眼坐诊大夫,见他点了头,才应下:“可以。”
姜雨道了声谢,忽略落在身上来的灼灼目光,硬着头皮,提笔刷刷写药方,吹干墨迹,强壮镇定:“照这个抓药。”
爹和二哥的视线快把人烧穿,她知道自己的行为太诡异,这只能回家慢慢解释。
这么一想,姜雨坦然了。
债多不愁,虱多不痒。
药童刚准备接下,斜刺里伸出一只手来,是方才给谢云安看病的坐堂大夫:“且慢。”
他好奇的打量一眼姜雨,小姑娘年纪不大,长得瘦弱,巴掌大的小脸上一双眼睛显得特别大,眼瞳黝黑明亮内蕴华光,格外的灵动有神。
只是,不像是学过医的模样。
老大夫捋了捋胡须,试探问:“能否给老夫看一眼药方?”
小女娃年纪轻,开的药方怕是不靠谱,抓了药没治好人,到时候来医馆闹事,岂不是害了医馆名声。
安全起见,药方还是瞧上一眼方可放心。
姜雨点点头:“可以,您请便。”
药方里的药草很普通,没什么见不得人,不过是组合在一起,最适合谢云安如今情况的内服药。
化瘀消炎,调理内伤。
价格不高,效果却好。
老大夫看的眼中异彩连连,夸赞道:“姑娘的药方写的极好,比我那份更适合患者。”
他将药方递给药童示意他抓药,态度温和又带了点好奇:“姑娘医术了得,不知师从何处?”
姜雨抿抿唇,垂下眼眸:“我师父不愿告知我姓名,他教给我一些粗浅医术就飘然离去,今生恐怕再难遇见。”
她眸光里有淡淡的怀念,脑中不由得浮现在神医谷学习的点点滴滴。
只是再也见不到师父他们了。
老大夫感叹一声:“可惜了···”
姜雨思绪收束,抛开纷繁思绪。
穿越后她心心念念就是回到这里,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如今得以实现,她已经很知足。
老大夫没有再问,走回原位坐下,没多会,药童便将姜雨要的药材全部打包完毕:“一共三两四钱。”
姜山肉疼的给了银钱,努力自我安慰:对比原先一副药接近一两银子的药,半个月的药量才三两四钱,已经便宜很多了!
从医馆出来,姜山接过背人的活,姜朗动动酸疼的肩膀,带着他们来到巷子深处的面馆。
面馆瞧着不起眼,连牌匾都破破烂烂,来的客人却不少。
姜朗点了三大碗素面,一碗给姜山,剩下的推到姜雨前边,自己则掏出个窝窝慢慢啃着。
姜雨没吱声,先快速的吃掉半碗,随后将没动过的面条拨了一半到碗里,余下的半碗给了姜朗:“爹,我吃这么多就够了。”
“您别光吃窝窝,多少喝点汤水,小心噎着。”
姜朗没拒绝女儿的好意,三人饱餐一顿,付钱的时候姜山心底又是一阵抽疼。
镇上东西太贵,早知道三碗面要这么多银子,味道再好他也不吃。
“去粮铺买点粮食。”姜朗想到上涨的粮价狠狠叹了口气。
手里捏着一百二十两,听着挺多,真花用起来快的很,旱了三年,粮价飞涨,最便宜的糠米都要十五文一斤,普通百姓根本吃不起。
姜朗知道,村里已经开始商量着南下逃荒了。
赞成的多是青壮年,上了年纪的人故土难离,才搁置下来。
但村里已经到了极限,若是下月再不走,今年冬日整个村没多少人能熬过去。
没有食物和衣物,等大雪落下,想走都走不了。
粮店买粮的过程不算愉快,他们差不多等了半盏茶的功夫才买到粮,提着布袋出来时,三人的脸色都不好看。
姜山颠了颠背上的人,面色黑沉跟上姜朗的步伐。
姜雨将手里粮甩到肩膀上,三人踩着缓缓下落的太阳往村里赶去。
快到村子时,姜雨停下脚步:“爹,二哥,你们先回,我从山里绕回家。”
“行,避着点人好。”姜朗点了头,不放心的叮嘱:“注意安全。”
姜雨笑了,拍了拍胸口:“我您还不放心啊?”
抛开其它不谈,光力气她可是家里最大的那个,更别说她还会粗浅的功夫,打个三五大汉,完全不成问题。
姜朗无奈:“你是个姑娘家,动作斯文些。”
姜雨咧开嘴露出标准的八颗大牙,朝两人挥了挥手,像一尾游鱼钻进路边的山林中消失不见。
姜山和姜朗也加快步伐,朝村里山脚处的茅草屋赶去。
不等两人靠近,远远就看见茅草屋外围了一圈人,姜老太粗噶的怒骂随之传入耳中。
“沈氏,别以为躲在山脚我就找不到你们,快点把姜雨那个不孝不悌的贱丫头交出来!”
“打了老娘不说,还偷家里的粮食,我要打死她,然后丢到山里喂狼!”
姜老太的狠辣,使姜朗寒心。
他看着姜林和姜风用瘦弱的身躯挡在沈月娘身前,推开人群大步来到院中,沉声道:“娘,有什么事你冲我来,不要为难月娘。”
姜老太一听,顿时火冒三丈:“老大,你个丧良心,烂心肝的玩意,有了媳妇忘了娘。”
她撸起袖子,露出里面青紫的手臂:“看看你生的贱丫头做的好事,殴打亲奶,姜朗我告诉你,不把那死丫头交出来,这事没完!”
“是啊,大伯哥,雨丫头下手也忒狠了,今儿敢打人,明儿个是不是就敢杀人了?”
姜二婶斜梯着姜朗,捂住嘴:“雨丫头力气大,养出土匪性子,我怕你们也管教不住。”
“要我说,大伯哥,你还是听娘的话,把雨丫头卖掉,娘能害你?”
姜老太满意极了:“听听,你个大男人,还没妇人拎得清。”
“赶快把死丫头交出来。”她视线在他空空如也的手上转了一圈,眉头拧巴,嘴角下拉:“老大怎么回事,你进山几天,带走家里的干粮,居然什么都没猎到?”
“没猎到猎物,你好意思出来?”
大声嚷嚷:“我就说那死丫头是扫把星,进去找你,让你空手而归。”
她冲上去,紧紧抓住他的衣襟,撕扯道:“姜朗,挨千刀的玩意···”
“娘!”
姜朗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只剩冰寒:“我知道你嫌弃我家人口多,框我进山打猎,趁机卖掉小雨,不都是为了把我们赶出家门。”
“灾年难熬,你想舍弃我们,作为儿子,我定要让你顺心如意的。”
他惨笑一声:“娘,我随你回去找爹,请里正、村长,还有族老出面,做主把我这支分出来!”
“只要分出来,我愿意净身出户。”
分家?
众人一片哗然。

姜雨说完拽走姜风的麻绳,扭头就跑,根本没给他继续废话的时间。
救人如救火哪经得起耽误,上辈子姜父丢了手臂,肯定和这次动物奔逃有关,
既然她夺得先机,定然能保住爹的手臂。
姜雨甩开步子,跟着直觉拔足狂奔,什么时候转弯,哪里调换方向,好像刻在潜意识之中,她说不出这种感觉,但她就是知道顺着走一定能在动物追上姜家父子前赶到。
姜风本能往前追了两步,想到身后的娘亲,深深看一眼消失在林中的姜雨,脸色难看的双拳紧握。
妹妹说的没错,是自己太弱,没办法保护妹妹,保护家人。
“小风?小雨要去哪儿啊?”姜母急得打转:“不用管娘,你去追小雨,她一个姑娘家怎么能乱跑?”
姜风深吸口气,强撑笑容撒了谎:“娘,不用担心妹妹,她是看见爹做的记号,朝他们找过去了。”
“妹妹的本事,您比我清楚,我脚程没她快,力气也不及她,跟上去要拖后腿的。”
“我们一起回山洞,妹妹会带爹和哥哥们回来。”
姜母压住心底的担忧:“好,我们回山洞。”
知道孩子们不想她担心,那她就装作不知道好了。
两人顺着来时的路一步三回头朝山洞走去。
······
姜雨用平生最快的速度在林中穿梭,衣服被枯枝划破也没时间在意。
轰隆隆的脚步声,仿佛山林发出的怒吼,随着颤动的土地越来越清晰。
快点,再快一点!
姜雨喘着粗气,坚毅的目光直视前方,汗珠滚滚而下,她抬手一擦,黑瞳猛地一亮。
前面向自己跑来的小黑点不是姜家父子是谁?!
姜雨不敢出声,边跑边朝他们用力挥手,等看清三人身后的动物时,瞳孔骤缩。
狼群?
爹他们撞上了狼群?
姜雨视线滑向姜父的左臂,确认它完好无损的待在姜父身上后,提着的心落了肚。
随后像颗炮弹直直冲撞过去,在他们错愕的视线中,解下腰间的麻绳甩的虎虎生风,抽的群狼发出惨烈的哀嚎,给姜父三人逃出狼群包围圈的时间。
“小雨,你怎么会在这?”
“爹,你们往山洞跑,我殿后!”
姜父脸色变了又变,腮帮子紧咬,挤出一个走字,推着两个儿子朝前跑。
长时间逃跑使得他们的体力所剩无几,硬留下不仅帮不了女儿,反而会拖她后腿。
脚步声很快消失在耳中,姜雨松了口气的同时苦笑着白了脸。
原因无他,熟悉的饥饿感气势汹汹的席卷而来。
真要命。
姜雨忍住一阵塞一阵的晕眩,目光凶狠的盯住眼前的狼群。
她不能露怯,更不能显出疲色。
狼是一种极为聪明的动物,只要被它们抓住破绽,她今天就逃不脱了。
不同种群的两方,为生存无声对峙。
头狼压低身体,鼻子紧皱,露出尖锐的犬牙,幽冷嗜血的双眸不断思考进攻的机会。
姜雨的体力到了极限,拖得越久越不利。
她必须先发制人。
她冷喝一声,手中麻绳如灵蛇抽向头狼,四周狼群见状,毫不犹豫挡在头狼面前,用自己的身体替它挡下攻击。
头狼低吼,左边的几匹狼猝然向姜雨发动攻击,而头狼趁着她分神的功夫,后腿猛地一蹬,如利箭激射而来。
不好!
姜雨心底一惊,头狼太聪明了,居然声东击西!
她又被其他几匹狼缠住,两面夹击之下难免顾前不顾后,姜雨的鼻尖已经闻到头狼嘴里浓重的腥臭味,心里升出一股绝望来。
难道今天就要命丧于此?
吼!
一声虎啸,在耳边炸响。
狼群动作齐齐停顿,夹着尾巴发出害怕的呜咽,连头狼眼里也划过一抹忌惮。
姜雨乘势就地一滚,有惊无险的离开狼群的包围圈,安静躲在枯树后面。
头狼仅仅瞥了一眼,带领狼群调转方向,严阵以待的看向身后稀疏的山林。
枯枝断裂的声音仿佛敲在心上的鼓点,姜雨紧张的手心里全是汗水,眼睁睁看着昏暗中走出头身形消瘦却威慑力十足的白色老虎。
姜雨差点破口大骂,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前方,就怕错过逃跑的时机。
三年的干旱,使得山林里动物锐减,狼群和老虎都饿了许久,互相打量一会儿后,老虎率先发动攻击,张开血盆大口扑向最近的灰狼。
大战就此拉开序幕。
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姜雨眼睛大亮,尽量不发出声音开始向后撤退。
刚退后没两步,眼中再次划过一个画面,让她倒吸一口凉气的同时忍不住笑开了花。
脑子里‘发了’两个字开始不断滚动。
姜雨看到老虎和狼群两败俱伤后全部咽气。
蚌鹤相争渔翁得利!
她走狗屎运了!
这么大的漏,这么多肉,她一定要捡。
老虎全身是宝,那张虎皮就值不少银钱,更别说它的肉,在荒年只要是肉没有人不喜欢。
若是带虎肉去镇上售卖,换来的粮食至少支撑他们再度过两月。
姜雨拍了拍脸颊,现在不是高兴的时候,等它们倒下再兴奋也不迟。
此时,老虎和狼群的战斗已进入白热化阶段,好几匹灰狼倒在地上哀嚎,老虎同样没讨着好,叫狼群咬的鲜血淋漓。
姜雨呼吸轻缓,死死盯住即将分出胜负的猛兽。
最后,老虎用力咬穿头狼的咽喉,幽冷的狼眼失去光彩,头狼一死,围攻的灰狼顿时像是无头苍蝇般换乱起来,齐齐垂着尾巴哀嚎一声四下逃散,老虎在确认没有危险后,重重摔倒在地没了声息。
姜雨高兴的差点一蹦三尺高,可她知道越是这个时候越要稳得住。
她没有贸然上前,而是又等了一会,确定老虎没有动作后,才双眼放光的飞快跑去。
这些肉全是她的了!
姜雨心里的小人仰天大笑,她则手脚麻利的将周围老虎和狼群的尸体收敛,一共得到狼尸4具,老虎1具。
大丰收!
麻绳不够长,只能捆住两具,绑好后将它们挂在脖子上,空出双手左右再各拿两匹。
活命的口粮,放弃哪个都是在割她的肉。
不就是卖力气吗?
她有!

这人衣料极好,身上多是刀剑所伤,想必是为躲避追杀才会进的山林,他们贸贸然将人背进镇,不光昏迷的男子要倒霉,他们恐怕也落不着好。
姜朗摆摆手:“先走过这段,到平路山放下来再看看,他一身血腥味,放任不管的话,招来猛兽就真的死路一条。”
姜朗做了决定,姜雨和姜山虽然无奈,也只能应下。
三人越过最崎岖的山路来到地势相对平坦的地方后,纷纷擦了一把汗。
谢云安早在被姜朗背在背上时就醒了过来,只是他身上伤势太重,失血过多,连一根手指都动不了,哪里有反抗的力气。
等姜山配合着姜朗把人放下来,一抬头,就对上一双沉静幽深的狭长眼眸,两人唬了一跳。
“小哥醒了怎么也不出声。”姜朗尴尬的笑了笑。
谢云安重新闭上眼,声音虚弱沙哑:“你们不该救我。”
追杀他的人不会善罢甘休,这些村民出于好心,却势必会被他连累。
那些人宁可杀错,也不会放过,如果在这被发现,但凡出现过的人,他们就不会留下活口。
姜家三人微微一愣,显然没想到他会说出这话。
姜雨躲在后面,拧紧眉头,看了谢云安一眼又一眼。
不知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这人长得有些面熟。
按道理来说,俊美成他这样的,谁见了都不会轻易忘记。
眼前男子,哪怕灰头土脸满身狼狈,依旧掩不住通身清冷矜贵的气质,仿佛寒山幽泉,又似夜空明月高不可攀,显然不是一般人家能养出来的贵公子。
这样惊艳的人一旦见过,便不可能遗忘。
姜雨深吸口气,努力回忆,随后一副画面徐徐展开。
骑在漆黑俊马上的少年将军,银甲在阳光下闪出耀眼锋芒,恍如天界战神降临人间。
他居高临下俯视着被人压跪在冰冷雪地的兄妹三人,救下了被叛军追杀差点丧命的他们,还免费赠送了几个黑面馍馍,给了活命的机会。
她不知他全名,只记得士兵们尊敬的称他为谢小将军。
那是上上辈子唯一对他们表露过善意的人。
姜雨满眼复杂。
没想到会在节骨眼上遇见救命恩人。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还受了重伤?
姜雨脑子里闪过一连串的问号。
按住心中翻涌的情绪,正要开口。
眼前忽然闪过的画面叫她身形一顿,惊骇的瞪大眼!
她再也顾不上思考,满头冷汗的冲到谢云安身前,一言不发开始扒他的外衫。
谢云安一愣,漂亮的眼眸里染上怒意,他从没被人这样羞辱过。
姜朗和姜山大惊失色:“小雨,你在做什么?”
怎么能随意扒男子的衣衫!
姜雨白着脸,紧张道:“爹、二哥你们别发呆,快点帮我一起脱。”
她黑白分明的瞳仁望进谢云安眼里:“谢、不、公子、追杀你的黑衣人马上要到了,你的衣服太显眼,必须脱掉。”
谢云安周身涌起冰冷的寒意,灿若繁星的眼眸里杀意惊人,他没有听错,这姑娘的确一口叫破他的姓氏。
一个普通民女,怎会认识他?
他强打精神,清冷的声线咄咄逼人:“你是谁?为什么知道我被人追杀。”
姜雨哪有时间理会,转头对姜朗喊:“爹,二哥,动作快。”
在她看见的未来里,如果不救谢小将军,爹和二哥会死,只有她堪堪留下性命!
姜雨怎么能接受这样惨烈的结果,那她重生有何意义!
姜山急道:“脱衣服有什么用?”
“爹,妹妹,别管他,我们快走。”
区区一个陌生人,哪有自己家人的性命重要。
姜朗犹豫起来,反倒是姜雨格外坚定:“现在丢下他已经来不急了。”
“你们信我,我有办法。”
姜朗咬牙:“山子帮小雨。”
姜雨见他们在脱谢云安的衣服,便开始解自己的外衫,吓的姜朗和姜山瞪大眼:“小雨,你要做什么?”
他们俩是愈发看不懂她的动作了。
“不要发呆,快点脱他衣衫。”姜雨额上布满冷汗,她遇见的未来,时间间隔不会太久,此时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在和死神赛跑。
谢云安垂下眼帘,哪怕再疑惑,他刻在骨子里的教养也不允许,他偷看一位未着外衫的姑娘。
“小雨,衣衫脱下来了。”
“好,把我的衣衫穿在他身上!”
这一句话,让三人霍然抬眸,而此时她正在把谢云安的外衫往自己身上穿,姜山抓住她的手厉声问:“小雨你要做什么?”
姜雨轻轻一拨就拨开了他的手,穿好衣服后,又打散发型,见姜朗和姜山不动,开始自己的衣衫穿到谢云安身上,随后拆下发冠,飞快的帮他梳了个女子发式。
谢云安瞳孔微颤:“你以为这样就能躲过追兵?”
“你们还是丢下我逃命去罢。”
那些黑衣人又不眼瞎,这么简陋粗鄙的改装,他们不可能看不出来。
姜雨充耳不闻,从地上抓了把泥土,双手用力搓揉,将粗劣干燥的土块变得细腻,一言不发的将土粉往谢云安脸上糊去。
神医谷有位师姐,最擅长易容之术,她好奇心起认真的跟着学了数月尽得真传,拥有一手化腐朽为神奇的易容术,可以用最简单的工具配上穴位按压,便能达到改头换面的效果。
做不到人造皮肤的面具那般精细,但只要不细看还是可以糊弄过去。
谢云安原本俊秀绝伦,如仙莲月泉般的容貌,在姜家父子两人的目光下,与姜雨的面容有了七八分相似。
两人对视一眼,从彼此眼中看见相同的震惊。
给谢云安处理好容貌问题,姜雨开始在自己脸上揉化,杏眼拉长,鼻梁挺直,纤瘦的下颌线变得优越精致,连眼尾的一颗小痣都惟妙惟肖。
她将长发高高束起用发冠扣住,起身时眼尾一落,便有了谢云安的风姿!
此时,三人要是再看不出姜雨的打算,就是白来世上走一遭。
她要假扮谢云安替他们引走追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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