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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绣小说结局

独步寻花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冬月初一,京城落雪。长公主府雕梁画栋,尽皆是一片白色。林绣不适应这温度,披着件鹅黄色缂丝云纹大氅,脖颈间一圈细软的白色绒毛,衬得她纯净娇美。支摘窗开着,林绣以手撑额,静静赏雪。她是温陵人,从没见过这样大的雪花。一年前,林绣于海边救了重伤失忆的长公主府世子爷沈淮之。两人相识相爱,结为夫妻。如今,沈淮之记忆复苏,被人找到,带着她归京。只是京城于林绣而言,陌生,遥远,充满未知,这偌大的长公主府,她来了七八日,还没出过这院子。莫说是府里长辈召见,就是夫君沈淮之,也不见人影。只遣人来说进宫几日。沈淮之失踪一年,有许多要事,林绣虽出身不好,却也明白不可拖累夫君的道理。林绣忆起自家夫君如玉般的面庞,心里很乱。她出身不堪,实难被高门大户接受,林绣心...

主角:林绣沈淮   更新:2025-04-02 14:0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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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林绣沈淮的其他类型小说《折绣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独步寻花”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冬月初一,京城落雪。长公主府雕梁画栋,尽皆是一片白色。林绣不适应这温度,披着件鹅黄色缂丝云纹大氅,脖颈间一圈细软的白色绒毛,衬得她纯净娇美。支摘窗开着,林绣以手撑额,静静赏雪。她是温陵人,从没见过这样大的雪花。一年前,林绣于海边救了重伤失忆的长公主府世子爷沈淮之。两人相识相爱,结为夫妻。如今,沈淮之记忆复苏,被人找到,带着她归京。只是京城于林绣而言,陌生,遥远,充满未知,这偌大的长公主府,她来了七八日,还没出过这院子。莫说是府里长辈召见,就是夫君沈淮之,也不见人影。只遣人来说进宫几日。沈淮之失踪一年,有许多要事,林绣虽出身不好,却也明白不可拖累夫君的道理。林绣忆起自家夫君如玉般的面庞,心里很乱。她出身不堪,实难被高门大户接受,林绣心...

《折绣小说结局》精彩片段

冬月初一,京城落雪。
长公主府雕梁画栋,尽皆是一片白色。
林绣不适应这温度,披着件鹅黄色缂丝云纹大氅,脖颈间一圈细软的白色绒毛,衬得她纯净娇美。
支摘窗开着,林绣以手撑额,静静赏雪。
她是温陵人,从没见过这样大的雪花。
一年前,林绣于海边救了重伤失忆的长公主府世子爷沈淮之。
两人相识相爱,结为夫妻。
如今,沈淮之记忆复苏,被人找到,带着她归京。
只是京城于林绣而言,陌生,遥远,充满未知,这偌大的长公主府,她来了七八日,还没出过这院子。
莫说是府里长辈召见,就是夫君沈淮之,也不见人影。
只遣人来说进宫几日。
沈淮之失踪一年,有许多要事,林绣虽出身不好,却也明白不可拖累夫君的道理。
林绣忆起自家夫君如玉般的面庞,心里很乱。
她出身不堪,实难被高门大户接受,林绣心里都明白,但要她舍了沈淮之留在温陵,又实在是做不到。
再说,是沈淮之要她跟来的,总要试试争取。
想到这,林绣心里略踏实几分,来京城之前,夫君承诺过,定不负他们二人对着天地,对着大海立下的誓言和承诺。
夫妻二人,该信任彼此才对,不过才几日而已,她等得起。
林绣唇边溢出一抹笑,颊边一对梨涡可爱娇美,眉眼盈盈,眼波流转间端的是妩媚风情,偏气质又乖纯娇俏,掩盖了这丝风尘气。
来京路上,夫君对她仍旧是温柔体贴,进京前一晚宿在通州客栈,还发了狠似的缠她。
到现在林绣忆起那晚疯狂,腰都有些酸痛。
沈淮之养好伤后,他们便跪拜天地成了亲,少年夫妻,难免放纵,但似那晚一般疯,却是没有的。
林绣想起些画面,脸还是红了,收起思绪正欲回榻上歇息片刻,一抬眼,发现院中不知何时站了个人。
陌生又熟悉的身影。
熟悉是因为,这是和她日日夜夜耳鬓厮磨的丈夫。
陌生却是,沈淮之表情冷淡疏离,长身玉立,矜贵非凡。
沈淮之本就是极为出色的容貌,长眉气势非凡,一双凤目不怒自威,来京路上,还不显,如今换上这身月白色衣衫,像极了话本子中所说,天家贵胄。
长公主独子,当今圣上唯一的外甥,贵不可当。
林绣脑中蹦出四个字来。
云泥之别。
沈淮之隔着风雪轻笑,由小厮撑伞走到屋中,居高临下看着还在发呆的林绣,他习惯性伸手摸一摸林绣的头。
“怎的在这待着,冻坏了又要哭鼻子不肯吃药。”
熟悉的动作,熟悉的话,林绣心中突然说不出的难过,几日来被冷待,她心头滞闷,索性将头一扭,眼角氲出几滴泪。
沈淮之知林绣虽然温柔好脾性,但对着他却多了几分孩子气,惯会撒娇卖乖讨他心软。
无奈一笑,伸手捏了她下巴转过来:“嫣儿在生什么气,怎的不理我?”
林绣六岁便被卖到青楼,后来逃脱,才成了温陵十里村的一位渔女。
在青楼的时候,她便名为嫣儿,沈淮之偶然听她提起,便跟着叫,尤其喜欢在床笫间,磨她的唇,叫她嫣儿。
其实林绣不怎么喜欢这个名字,在青楼的记忆太过不堪,并不美好。
但夫君说嫣这个字,寓意甚好,适合她,由夫君取了做小字,也还不错,林绣拗不过他,只好依着。
沈淮之见她不答,只委屈地睁着一双水灵灵杏眸,心中稍软,近日留宿宫中,各种杂事带来的烦躁降了些,俯身在林绣唇上啄吻。
“可是气我几日没来见你?”
林绣心中委屈,攥住他手,沈淮之顺势将人抱起,转了转身子,林绣便如以往在他们的小家中那般,坐在沈淮之腿上。
屋子里的丫鬟低眉敛目退出,半点儿动静都没有。
林绣这几日已经见识到长公主府的规矩和教养,别管心底是否瞧得起她,但面上半点异常都无,恭恭敬敬。
她不适应,浑身不自在,觉得沈淮之有些陌生,可明明还是那个人,难不成换了身衣服,就不是她的夫君?
林绣僵坐着,无法放松。
沈淮之叹息,揽着她安抚,唇在林绣的面颊和唇边轻轻蹭着,待到林绣稍软化,才加深了这个吻。
林绣是个漂亮的姑娘,浑身软得像一滩水,她有多美多娇,沈淮之自然知晓。
除却林绣不方便的时候,他几乎夜夜不撒手。
如今亲着搂着,就被勾起了熟悉的回忆,沈淮之几日不曾见她,反应更加强烈。
只是大白日的,若传到母亲耳中,林绣处境怕是更难。
沈淮之抵着林绣红唇微微缓了缓:“嫣儿,这几日我事情太多,忽视了你,为夫在这赔个不是可好?”
林绣气喘吁吁的,咬唇点了点头。
她没那么粘人的,只是在这里人生地不熟,心里不安罢了。
“乖。”沈淮之在她额上一吻。
又问了问这几日的饮食起居,得知院子里的下人不敢怠慢,沈淮之才放了心。
母亲虽贵为长公主,性子强势霸道,不过即便再瞧不上林绣,也并不会在这些事上小气苛待,沈淮之挑了林绣下巴细看,除却眼底有些乌青,气色倒还好。
“可是睡不好?让丫鬟点了安神香给你,这明竹轩你说了便算,若有阳奉阴违的,尽管告诉我。”
林绣轻摇头:“一切都好,是我觉得这京中太干了,有些不太适应。”
沈淮之听了就笑,俊美的脸庞贴近,“唇上是有些干,不似在温陵那般娇嫩。”
他吻上来,将林绣的唇弄得濡湿,林绣对沈淮之信赖又依恋,加上浓浓的爱意,她只觉得此刻踏实极了。
靠在沈淮之怀里,林绣忍不住细细叫了声:“玉郎......”
初遇沈淮之,他重伤失忆,林绣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从海上捞起来,花光银钱保住了沈淮之的命。
君子如玉,是林绣对沈淮之的最初印象。
所以取名为玉郎。
沈淮之从前也是极为喜欢的,可此刻,却觉得不妥。
“嫣儿,玉郎这个名字,从今往后莫要再叫了。”

林绣一怔,心里蔓延出几分失落,说不清道不明的,仿佛玉郎这名字一旦消失,连这个人,都会不属于她一样。
直觉不想答应,林绣委屈地抬眼:“只私下里叫不可以吗?”
沈淮之神情不明喜怒,语气也淡:“听话些,这里不比温陵,丫鬟奴仆总有闲言碎语传到我母亲耳中,她是长公主,规矩繁多,我的嫣儿懂事乖巧,不会让我为难的,对不对?”
玉郎这般的名字,听起来难登大雅之堂,私下叫了倒也不算什么,只是想到母亲的脾气,沈淮之就头痛,这种小把柄,还是不要被母亲捉到才好。
林绣看他皱眉,从前任性的话再也说不出口,张了张唇,还是道:“我知道了,今后不提便是。”
只是,该叫他什么呢?
沈淮之见她神情落寞,忽地有些愧疚,别开眼去,“先喊我世子罢,依着京中规矩,纵是成了婚,喊世子也是可以的。”
林绣浮躁难安的心,随着沈淮之这句“成婚”,立时就平静下来。
只要沈淮之还肯认她这个妻子,暂时受些委屈又有何妨。
兴许沈淮之已经在努力说服父母长辈同意了呢?
林绣软软一笑,搂住沈淮之的脖颈。
沈淮之侧首轻吻林绣脸颊,商量道:“嫣儿,给我点儿时间,先在这院子住下,咱们的事......过段时日再提,可好?”
林绣身子一僵,眨着泪眼直起身来:“是公主......不同意吗?”
沈淮之母亲为大燕朝华阳长公主,父亲贵为国公爷,无论父族还是母族,沈淮之出身皆贵不可言。
更何况,来的路上,林绣早已听人说了数遍,沈淮之是大燕朝最年轻出色的郎君,深得圣上喜爱,前途不可限量。
这几日在院子里,不知是有意无意,总是能听到丫鬟聚在一起聊天,说她们世子爷,便是迎娶公主,也是使得的。
只是如今大燕无年龄相适的公主,不然怕是早就给世子爷定下了婚约。
林绣心中难过,她这样的出身,恐怕配公主府的奴才,都会被人嫌弃。
谁会娶一个青楼出身的女子。
也就只有玉郎,是个傻的。
这话,简直是多此一问。
林绣注视着沈淮之,她的玉郎,眼中闪过一丝犹豫:“玉......我们还能回温陵去吗?”
她又问了个傻问题,问出口便后悔。
沈淮之略笑了笑,摸她的头发:“别犯傻,我从前失忆,不得不流落在外,如今记忆恢复大半,知道还有长辈需孝顺,怎能抛下他们一走了之?”
为着失踪这一年,爹娘祖母,操碎了心,今日一见,曾风华绝代的母亲都添了白发,祖母更不必提,每日都得喝药才能睡下。
沈淮之自幼恪守规矩礼教,做不来这等不孝之事。
林绣垂眸,半晌还是扑进了沈淮之怀中:“那再等等,我不急的。”
只要玉郎还要她,便能等。
林绣犹觉得不安心,想了想还是在沈淮之颈间蹭了蹭,带着点儿往日撒娇的意味:“咱们拜过天地,是正经夫妻,你在妈祖娘娘面前起过誓言,此生只会有我一个,可千万别忘了呀!”
沈淮之失笑,淡淡“嗯”了一声,失忆的自己,幼稚难言,陪着林绣做了不少荒唐事。
若传到京中,真是笑掉大牙,堂堂世子爷,竟然会如一个痴儿,跪在沙滩上,迎着海浪朝无垠海面叩首,祈求神灵为他们的爱情见证。
既无父母之命,也无媒妁之言,只有他以玉郎的名义写下的一纸婚书。
林绣这样单纯,让沈淮之心中怅然。
没了他庇护,可如何在这世间立足。
沈淮之迷恋林绣这个人,无论是失忆还是现在。
若依着母亲的意思,自然不许林绣进京,给些钱财打发了便是,但沈淮之不舍,毕竟是自己的女人,无论如何,不能负了。
再等等,总能想到两全其美之法。
沈淮之坐了片刻,哄得林绣开心才去给长公主请安。
他刚走,林绣便想起,忘了问问春茗何时能回来。
一进府,春茗就被公主身边的嬷嬷叫去学规矩,至今也没个消息。
林绣六岁那年被狠心的舅母卖进青楼,在青楼跟着妈妈及众位姐姐,学了八年的“手段”,春茗是近身伺候她的丫鬟,相貌平平,右半张脸都是青色胎记。
她和春茗虽相貌天差地别,可命运一样凄惨,自小便相依为命,私底下以姐妹相称。
开始接客那日,林绣鼓足勇气,拿出从野郎中那买来的药,说是吃了就会生疹子,还会持续高热,就像麻风病人一般。
这药生猛,能不能熬过去全靠意志力,保不齐还会落疤。
林绣想着,就算成了麻子,也比接客强,她不想和青楼那几位姐姐一样,没日没夜地伺候男人,最后不还是染了病,年纪轻轻就去了。
一狠心,将药吃了。
果然,妈妈嫌她晦气,一张草席子裹了打算扔进乱葬岗。
晕过去前,林绣用身上所有的银子,替春茗赎了身。
春茗因为相貌,在青楼没有任何价值,拿了卖身契离开。
但春茗没走,她不嫌弃林绣,也不怕被传染,背着林绣,一路从乱葬岗进城,求医问药,受尽冷眼。
林绣中途醒来,撑着最后一口气告诉她自己没事,春茗便又背着林绣,寻到一处偏远渔村落脚。
在这里,她们遇到一位瞎眼婆婆,其孙女刚死,婆婆接受不了,将林绣认错。
就这样,翠红苑的嫣儿姑娘,改名为林绣,隐姓埋名在十里村。
若不是春茗,林绣觉得自己早就死了。
进京的时候,春茗怕她一人没个照应,执意以丫鬟的身份跟来,这份情谊,林绣怎么能忘。
她琢磨着还是要问问春茗的处境,林绣起身追出去,拐过影壁出了院子大门,正看到沈淮之的一片衣角。
林绣正欲叫住他,就被身后的丫鬟拦住。
问月恭恭敬敬道:“林姑娘留步,公主身边的王嬷嬷亲自来请,想是公主寻世子爷有要事,您还是在院子里等等,莫要打扰。”
林绣脚步一顿,垂眸转身。
问月是沈淮之身边的一等丫鬟,她的职责就是看好林绣,免得她到处乱跑惹公主和老夫人不悦。
这样莽撞地在后院喊人,又没规矩跑去拦住世子,公主知道了定会责罚她们这些做下人的。
问月看向林绣背影,轻轻摇头。
林姑娘还在做着嫁给世子爷的美梦,殊不知这里是京城长公主府,可不是温陵偏僻的渔村。
听闻府里不日就将举办赏梅宴。
到时,满京城的高门贵女,怕是都要来参加。
哪里还会有林姑娘的位置呢?

竟是二皇子也在。
林绣赶紧拉着春茗叩首,齐声请安。
赵则挑了下眉,踱步至林绣身前,饶有兴味道:“抬起头来。”
林绣不敢违背,慢慢直起身子,视线里一双沾了雪但也并不脏污的黑靴,就在她跟前。
大着胆子跟这二皇子对上,林绣便是一怔。
二皇子这相貌,实在俊美,都有些魅惑。
和沈淮之端正君子的疏朗之貌截然相反。
眼尾挑着,似有钩子似的,嘴角一抹笑,玩味至极。
仿佛她是什么好玩的......东西。
林绣强自镇定,实则在微微发抖。
赵则轻声一笑,声音也端的是好听:“你就是救了表弟的那位......渔女?”
“回二皇子的话,只是凑巧,民女不敢担此名声。”
免得都以为她是挟恩图报。
赵则刚刚就在假山后,目睹听闻全程,知道这女子并不像众人以为的那般粗鄙愚笨。
反而带着些机敏。
有点儿意思。
“刚刚那故事,可是真的?”
林绣不敢欺瞒,“二皇子恕罪,是民女胡乱编造,只为了哄王小公子开心。”
他眼底一抹沉思,似有些失望,但很快注意到远方来人,扯了扯唇,直接解了自己的大氅。
“既是表弟的恩人,便不可不顾,你与这丫鬟起身吧,姑母那,本皇子自当去求个情。”
林绣不知道该不该起,就已被二皇子拽了起来,腿冰得没知觉,踉跄下直接跌进赵则怀里。
赵则在她头顶笑得极为温柔,“林姑娘小心些,可需要本皇子抱你回去?”
竟这般无礼!
林绣慌乱地不知所措,赶忙站稳后退,而赵则顺手,将大氅披在了林绣身上。
还不由分说给她系好了带子。
林绣抬手就要推拒,却听到身后一串急促的脚步声。
沈淮之脸色铁青,隔着厚重的氅衣拽住她胳膊,一用力便将人拉进了怀中。
手掌使了力道,捏得林绣生痛,她眼里的泪花滚落,闷哼一声,但到底是没敢当众驳了沈淮之面子。
见林绣柔顺,沈淮之仍是沉了脸,手下力道也没松,极为生气的模样。
沈淮之没忘了为人臣子的身份,沉着脸行礼:“内子不懂规矩,还请殿下见谅。”
这大氅碍眼,沈淮之眉眼沉沉,伸手去解带子,发现竟然是个死结。
若扯断,当真是不给皇子脸面。
二皇子出身不堪,从前不得圣上喜爱,但这几年圣上身体愈发差了,顾念起几分父子情分,这赵则倒是得了几分脸。
沈淮之手指顿住,脸色愈发不好,赵则却愉悦一笑:“本皇子赏她的,穿着便是,表弟何必生气。”
“再者,林姑娘尚未进门,表弟怎么能以内子称呼林姑娘,免得坏了林姑娘名声,影响林姑娘日后......婚嫁。”
赵则一字一句,紧紧盯着沈淮之不放。
沈淮之唇角紧抿,双目要喷出火来,他与赵则身量相当,毫不退让直视过去:“臣与林氏拜过天地,她自然就是臣的妻子。”
林绣不知道这二人为什么突然剑拔弩张,侧头靠在沈淮之身前装鹌鹑。
气氛正紧张着,又一人缓步走来。
除了沈淮之,皆是问太子殿下安好。
林绣想动,被沈淮之紧紧扣着无法动弹。
赵煜并不计较自家表弟这无礼行径,只上下打量林绣,温润如玉的长相,但一双眼睛有些细长。
他眯了眯眼,有心给沈淮之示好,朝着赵则道:“二弟,姑母等候已久,你再不去,姑母可要责骂你了。”
赵则听到这话,似笑非笑看了几人一眼,竟也不怕得罪太子,率先离去。
赵煜脸色稍淡,掩下那丝不悦,嘱咐沈淮之不可耽误太久,便也离开。
沈淮之这才面无表情松开林绣,用力扯断了大氅系带,将那件碍眼的鹤纹大氅丢给一旁的绿薇。
“刚刚与他靠得那般近,在做什么?”
林绣绷着脸,“什么都没做,你不必这样指责我!”
沈淮之气极反倒是一笑:“还犟!不好好待在院子里,穿成这般出来招摇过市,这满园子的人,你哪个得罪得起?”
惹上二皇子,可不是什么好事。
林绣强忍委屈,解释她并不是故意跑出来。
沈淮之听了一顿,无奈叹息:“母亲并未责罚于你,这般赌气跪在这是作何?”
他将自己大氅脱下罩住林绣,握住她冰凉的手温暖。
“春茗左不过跪上一个时辰就能了事,你掺和进来,又招惹上二皇子,平白多出许多麻烦。”
林绣愕然抬首:“玉郎!她是春茗,不是旁人,我怎可一走了之!”
她气结于胸,心绪一阵起伏,想起沈淮之的世子身份,委屈又无助。
又突然想到,今天这赏梅宴还是为了给沈淮之相看。
林绣质问道:“为何不告诉我今日是赏梅宴?院子里的下人都抽调走了,我才得知,这有什么可瞒着我的?玉郎,你在隐瞒什么呢?”
沈淮之握着她的手一紧,愧疚之情浮于脸上,林绣看个正着,便是一阵心慌意乱。
她讥讽地笑:“我虽出身不如你们,但也不是个傻的,你无非是觉得我难以现于人前,带出来丢人罢了。”
“这满园子的千金贵女,我的确得罪不起,她们却可由着世子爷挑选,不知世子爷选中了哪个?”
沈淮之一急,没料想林绣已然猜到,他俯首瞧着林绣的眼,低声解释:“今日不过是应付母亲,又不是与人定亲,嫣儿何必在意?”
“我为何不能在意!”林绣觉得可笑,“你不必哄我,我这就收拾东西和春茗回温陵去,你我的婚约本就不作数,日后各自婚嫁,各不相干。”
林绣梗着脖子,犟得像头小兽,眼眶都红成什么样子,还在和他赌气。
沈淮之夹在母亲与林绣中间,两方都逼他,何曾有人想过他为难与否?
他还有事在身,不欲多说,眉眼微沉,拽着林绣手腕拉至身前,语气冷然不少:“嫣儿,你是我的女人,成过亲,洞过房,想要再嫁,除非我死,这种话,日后不许再说。”
说完,深深看了林绣一眼,沈淮之转身离去。
......
赏梅宴结束,华阳也累了,心里还生着儿子的气。
精心编排的冰嬉,那位秦沛嫣小姐一曲《问梅》,弹得天上有地上无,有才情有教养的大家贵女,都没能让沈淮之露一个笑脸。
实在不懂事。
再加上那个林绣,竟不知道怎么招惹了二皇子当众为她求情。
下贱东西,和赵则这个卑贱的玩意儿倒是一路货色。
她呵斥住沈淮之,不许他去明竹轩,沈淮之沉着脸跟在母亲身后往荣华堂走。
华阳要把人赶出去,随便去哪,只不许林绣留在她的府里。
沈淮之自然不肯。
母子二人一坐一立,谁都不肯妥协。
华阳鼻腔里哼出一声冷笑:“你以为本宫真拿你们没办法,实话告诉你,过了年,本宫就去请旨,为你和秦沛嫣赐婚!”
到时候,不走也得走!
沈淮之大惊,“母亲,您何苦逼儿子,儿子在温陵和林绣拜过天地,也立下誓言,她数次相救,若另娶她人,岂不是置儿子于不仁不义之地?”
华阳不为所动:“报恩的方式多了去,要什么本宫给什么,哪怕是想谋个乡君县主,本宫豁出这张脸也求了宫里点头,可想嫁给我儿,做梦!”
沈淮之跪下去:“母亲若执意如此,儿子只有抗旨不遵了。”
“你这逆子!”华阳顺手砸了手边的茶碗,碎瓷溅到沈淮之手背,划出一道血痕。
“你可曾想过本宫的脸面,想过国公府的脸面?世子夫人何等重要,将来主持中馈,与京中众多来往,还要教养府中子嗣,她一个娼妓如何应付?”
“什么规矩都不懂,尖牙利齿,满肚子诡辩,为了个奴才,当着所有人面与本宫顶撞!穿得花枝招展,妖里妖气,还勾搭上了赵则那孽种,留在府里,非要惹出祸事!”
“若不是看在救你性命的份上,本宫当场就打杀了她也不解恨!”
华阳气极,一旁的王嬷嬷上前替她顺气,小心觑着脸色为这母子二人打圆场:“公主息怒,林姑娘不懂规矩,也是老奴大意,只着人教了她那丫鬟,却忘了教林姑娘,才闹出这等乱子。”
沈淮之闻言狠了狠心,手用力按在一地碎瓷片上,叩首:“母亲,求您给林绣一个机会,她并不如你想的那般不堪,林绣聪慧善良,若好好教导,不会输给那些闺秀。”
华阳一肚子火气,刚要再骂,王嬷嬷赶紧使了个眼色,华阳顺着看去,儿子手上的血顺着瓷片渗进地砖。
她心里就是一阵刺痛,语气缓了几分:“还不给世子止血!没眼力见的东西!”
沈淮之垂首坐于一旁,由着几个丫鬟给他包扎上药,王嬷嬷小心给华阳按着头颅,压低了声音道:“老夫人的意思,先教教规矩,免得伤了您和世子的和气......”
华阳阴沉这一张脸,盯了沈淮之半晌,目光最后落在他的手上。
依着华阳,懒得费神教林绣,绑了扔出去一了百了,但婆母这样说,那自然有她的道理。
王嬷嬷见公主听进去了,让丫鬟把人带上来。
沈淮之和华阳皆看去,发现竟是沈淮之的乳母梁妈妈。
看来婆母,早已安排好一切。
“既然使出这苦肉计逼本宫妥协,你祖母她老人家也帮着说和,”华阳沉住气,哼一声,“那本宫就看看,她到底有多聪慧!”
“梁妈妈是你的乳母,教导林氏算是抬举了她,不过若坚持不下去,可别怪本宫没给机会。”
沈淮之大喜,不顾手上伤口就要起身行礼,华阳没好脸色拦住他:“行了,本宫可不是要她过门的意思,能不能为自己挣来一个前程,还要看林氏的悟性!”
这般已经是出乎意料的好消息,沈淮之恭恭敬敬叫了声母亲,看得出极为高兴。
华阳更是不喜,只面上不动声色,“既学规矩,便不许你宿在明竹轩。”
没名没分的,算什么。
华阳勾唇一笑:“本宫也不好委屈了我儿,琳琅那丫头不错,拨到你院子里去伺候,先抬个通房罢。”

倒不是人陌生,而是这种气质。
短短时日变化这般大,可见是真用了心。
沈淮之心下一软,眉眼间都是怜惜之情,他挥挥手,让人都下去。
“嫣儿,我回来了。”
下人都退了出去,林绣心头着实松了一大口气,她雀跃着一双杏眸朝沈淮之看过来。
沈淮之登时又找回了几分熟悉的感觉。
他温声一笑,朝林绣伸出手:“想我了吗?”
林绣蓦地就委屈起来,扑进他怀里,低声说着想。
屋里打着厚厚的帘子,也没开窗户,不怕被人看到,沈淮之紧紧抱住林绣,低头便吻。
但刚碰到林绣的唇便停了,改为小心翼翼触碰,像对待易碎的瓷器,他声音跟着发颤:“嫣儿,还疼吗?”
林绣更加委屈,在他怀里哭成泪人儿,“疼死我了,梁妈妈下手可真狠。”
沈淮之心里泛酸,连着轻轻吻了她几口,“现在还疼吗?让我仔细瞧瞧。”
他抱着林绣坐在桌边,借着烛火,捏了她下巴细细查看,倒是没瞧出伤口,嘴也不肿了。
应当没罚得太狠,不然不会好得这般快。
沈淮之松口气,眷恋地吻上去:“好嫣儿,你受苦了,母亲强硬,眼里揉不得一点沙子,为了咱们以后,你且再忍忍。”
林绣抽噎着嗯了一声,“我都听你的,玉郎。”
沈淮之心疼得不知该如何是好,不停叫她名字,哄着林绣开心。
想起母亲的话,他轻轻吻了吻林绣的脸颊,“母亲说你表现不错,主动要你一道用年夜饭,嫣儿开心吗?”
林绣也有几分喜悦,点了点头搂紧沈淮之的脖子,依赖的模样让沈淮之心里阵阵发软。
他慢慢吻她,感受林绣的回应,见她没喊疼也没喊不要,就加深了这个吻。
沈淮之想她想得发疯,心里又怜爱,含含糊糊不断叫着嫣儿,揉着林绣的身子往怀里挤。
林绣终于等来了她的玉郎,委屈加上思念,真是不舍得推拒,即便嘴角还有些刺痛,但是仍旧放软了姿态,柔顺地依着他。
不过还是在沈淮之探手进去的时候喊了不要。
“嗯?不想我么?”沈淮之喘息着疑惑。
林绣理了理衣服,正经道:“世子不可,这不合规矩。”
若不是眼里还有几分狡黠,沈淮之真是信了她,闻言就笑笑,攥着她手腕背到身后去。
烛火就在一旁,明明暗暗的亮着,林绣对上沈淮之视线,莫名红了脸颊。
“玉郎,我好想你。”每一日都想。
为了这份思念和爱恋,林绣想,她什么都能忍。
只要玉郎还这般爱着她就好。
沈淮之悸动又澎湃,眼里的柔情溢出来把林绣溺毙,他俯首温柔缱绻地亲吻,从林绣的额间开始,最后落在她唇上。
沈淮之在她唇上辗转缠磨,柔声道:“跟我说说,还受什么委屈了?”
林绣一听这个,就难过得想哭,沈淮之一回来,她的心就落回了肚子里,娇声娇气地告状:“挨了好多打,动不动就是戒尺藤鞭,成日里不能休息,又要背书又要练这个那个......”
沈淮之捏着她下巴瞧:“受了罚还挨打,难怪这样瘦,打哪了让我看看。”
高门大户里学规矩挨几下打倒是常事儿。
攥了林绣的手在掌心看,看完便是一笑:“瞧这手上,茧子都被打没了?”
又白又嫩的。
林绣皱了下眉,绿薇给她抹些药膏,沐浴时也按摩之类,不知道宫里什么方子,她的确肌肤都变嫩了。
但不代表没挨打呀。
“这已经好了,之前都肿着,不信你去问,大家都看到了呢!而且我胳膊腿上,还有后腰,都青了!”
沈淮之被她这娇俏劲儿逗笑,挑眉:“真的假的?让我看看。”
他笑着去剥林绣的衣服,林绣一边躲一边被他弄得发痒,沈淮之渐渐一身火气,抱起林绣就进了内室。
林绣不敢出声,生怕被梁妈妈听见,也不敢挣扎出动静,瞪了沈淮之一眼。
俏皮又可爱,沈淮之压着她亲了又亲,最后到底是得逞。
手下哪有半点儿青紫,比从前还嫩。
沈淮之忍住冲动,不敢在这会儿要了林绣,只能亲了亲她腰:“小骗子,就知道惹我心疼。”
“谁骗你了!都是真的,没有半句虚言!”
但林绣怎么解释,沈淮之都不太信的模样,还说她是背后告状,气得狠狠掐了沈淮之几下。
沈淮之不躲,笑着受了,低声哄林绣开心,又亲又疼的,说尽好话,总算是把人哄得露出几分笑容。
他知道林绣挨了罚心里不痛快,但是也实在没好办法。
母亲那性子,肯给这个机会考验已经是十分难得,若是搁在以前,真是当场打杀了春茗也不是不可能。
这会儿沈淮之只能劝林绣忍忍,有什么火气,尽可以冲着他来,只别闹到外面去。
若林绣总娇气地偷懒告状,被母亲知道,难免留下个不好的印象。
沈淮之愧疚,搂着她说些好话。
林绣依偎在他怀里,诉了苦却没得到沈淮之的理解,心里也不舒服。
但想着那毕竟是沈淮之的至亲,最终还是点了点头:“我知道的,你夹在我和长辈中间也犯难。”
这般身份的人家,对她不满意也是应该的,林绣是打心底里愿意为了沈淮之把规矩学好。
沈淮之吻她发顶:“乖。”
他不便多待,陪林绣用了晚膳,说了会儿话见她有些倦怠,就像从前在温陵的时候一样,讲些故事哄林绣。
有他在,林绣心里踏实,不多时竟然睡了过去。
沈淮之掖了掖被子,温柔地看了林绣一会儿,低头在她眉间亲吻。
他轻手轻脚出去,出正屋时脸色就沉下来,扫一眼站在院子里的问月,问月赶紧上前。
“世子,奴婢知错。”
沈淮之揉揉眉心:“你做事最为妥帖,这才拨了你到明竹轩,怎么敢替春茗想这种主意。”
问月心说还不是林姑娘被折磨得太过分了,她也是看不下去。
但话不能这么说,被梁妈妈知道,小命难保。
问月思量着:“世子,春茗没见过梁妈妈教人学规矩的手段,很是担心姑娘,我是怕她着急做什么坏事,这才犯了个蠢......”
沈淮之也不是要追责,只是希望这事以后不要再发生,他思虑再三还是开口:“叫春茗过来,我有话要问她。”
他不算喜欢春茗,从前也是,总觉得愚笨。
若不是春茗,青楼的事瞒的好好的,岂会让母亲知道。
这次也是春茗连累嫣儿受罚。
针扎下去该有多疼,沈淮之想想就揪心。
沈淮之想着,还是将人送走妥善些。

梁如意上下打量她一眼,语调冷淡:“姑娘,该用早膳了。”
林绣有些莫名紧张,跟在后面进去坐好。
梁如意就站在一旁,拉长了脸让人上菜。
林绣不知道吃饭该有什么规矩。
梁如意突然伸手,戒尺拍在她后背:“挺直腰背,双腿并拢,姑娘从前那些小家子气的姿态,看了只会让人嫌恶!”
林绣唬了一跳,立即低声应是。
“大点儿声,扭扭捏捏成何体统!”
林绣只好大声道:“知道了梁妈妈。”
院子里的小丫鬟在扫雪,都捂着嘴笑,林绣忍着难堪,脸烧了个通红。
梁如意垂眸看林绣小口吃饭,吃相倒还文雅,只是身姿弱柳扶风。
这几日她就发现,林氏这姿势,微塌着肩膀,细长的脖颈无意识略垂着,也许林氏本人没有察觉,这副模样,看在别人眼中,毫无礼节和教养。
软踏踏的身子,眉目含情,看人时不敢直视,只抬眼皮,含羞带怯地一扫,实在是狐媚子般勾人。
莫说公主和老夫人看不上,就是寻常农家商户,也不肯娶。
旁人不知,这些亲近伺候的可都知晓,林氏出身青楼,耳濡目染,便养成了这副模样。
梁如意想着刚刚所见,勾得世子魂不守舍,简直不堪入目!
“手往上一点儿!”梁如意一戒尺拍下去,正抽在林绣手背。
林绣手一抖,筷子和碗便跌落在地,她手背生痛,眼里也含了泪,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梁妈妈怎么前后差距这么大。
林绣抬眼看去,梁如意冷哼一声:“姑娘接下来学的,才是咱们公主府,真正的规矩!”
梁如意森然的表情,大白天的让林绣出了一身冷汗。
林绣下意识想咬唇,又被梁如意抽了下手:“动不动就做这小家子气的动作,姑娘请抬起头来看人!”
梁如意唇角向下撇着,冷硬严厉,和林绣对视:“姑娘坐没坐相,站没站相,一身狐媚气,今日便先学这最基础的。”
林绣想解释自己并没刻意如此,梁如意却毫不留情用戒尺去拍打她的手背和胳膊,疼得她倒吸一口冷气。
“若姑娘不愿意抓住这个机会,奴婢就去回禀公主,姑娘也好早早离府归家去,咱们世子费了多大的劲才劝了公主松口,姑娘自个儿不珍惜,奴婢能有什么办法!”
林绣强忍委屈,想起沈淮之手上的伤,想他的话,也许是沈淮之在,梁妈妈不敢得罪才收敛脾气,如今沈淮之已走,自然更严厉。
是了,沈淮之嘱咐过,若严厉些,也忍忍。
林绣忍着疼,恭恭敬敬道:“梁妈妈莫生气,我听您的话。”
梁如意这才略满意,向林绣演示坐姿。
林绣端正坐在椅子上,脑子里不断默念着梁妈妈的话。
正坐当身体挺直,双腿并拢,双手自然握于膝上,女子该端庄娴熟,看人要堂堂正正,目不斜视。
还有侧坐,跪坐,横坐,抱膝坐......
女子要柔美,婉约,优雅,谦卑虔诚又不失活泼......
林绣想哭,想起小时候在青楼,花萼姐姐说,去他娘的三从四德,这什么世道,凭什么只逮着女子一人欺负。
为什么沈淮之能想怎么坐就怎么坐?
胡乱想着,一会儿把思绪扯回来背这些规矩,一会儿又飘远了,回到温陵去,大海里,自由自在多好。
乱七八糟的让她头疼,林绣一坐就是一个时辰,各种姿势,腰酸背痛了也不敢提。
但凡张嘴,就是戒尺打下来。
林绣的手背又红又肿,胳膊上肯定也青了。
坐完没个停歇,梁如意面无表情道:“咱们女子,站姿也尤为重要......”
林绣早饭没吃几口,又来了月事,小脸煞白,腿都在打颤,但不得不顶着一碗水站在堂屋正中央,身子直得像一棵树。
梁如意戒尺抽下去毫不手软,水洒了一滴,林绣非要挨上几板子。
林绣小腹传来阵痛,只觉得手脚都冰凉,后背的汗带走了全部的温度。
她再坚持不下去,摇摇欲坠的,突然身子一软往下倒去。
梁如意正好抽过来,目标本是她手臂,却直接抽在了林绣脸颊。
“啪”一下,连绿薇身子都是一抖。
她赶紧垂眸,过去接住林绣,绿薇心中都不忍了:“梁妈妈,要不今日先到这,姑娘还来着月事。”
梁如意淡淡一扫:“让姑娘歇息片刻,午后继续站着。”
绿薇手下的肌肤在颤抖,林绣捂着脸,想哭又不敢哭,手背和露出来的腕子,肿得把镯子都快撑满了。
“梁妈妈,不请个府医吗?女子月事腹痛,而且这样打下去,姑娘她......”
“只是寻常伤痛而已,再者,哪个女子不来月事?姑娘若连这都抗不过去,将来如何为世子绵延子嗣?”
林绣捂着脸,浑身就没有不疼的地方,她恨不能立即就有骨气有尊严的回到温陵去,可心里又拉扯着放不下沈淮之。
眼看着希望就在眼前,触手可及的地方,她不能放弃。
她的玉郎都为了她和母亲争吵,连手都割伤了,自己怎么能连这点儿伤痛都熬不住。
这算什么,比之从前在青楼挨的教训,体面多了。
林绣咬牙站起来,颤颤巍巍重新站好。
梁如意就坐在一旁半眯着眼,林绣但凡动作不标准或是想偷懒,她立即就用那双炯目瞪过来。
戒尺也会毫不犹豫拍打在林绣身上。
打过一次脸,第二次好像就彻底放开了顾忌。
很快林绣的脸也肿了一圈。
东厢房丫鬟们住的屋子里,问月让人死死压着春茗。
“好妹妹,我知道你心疼姑娘,但府里谁学规矩不是这样过来的,你刚进府的时候,难不成没挨过打?”
春茗被人捂住嘴,发出困兽般的哀鸣。
她比姑娘笨多了,一个动作做十几遍都做不好,可姑娘一次就会。
那老虔婆分明是刁难!
春茗流着泪,想问问姑娘。
什么时候能回家去,天大地大,都好过这四方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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