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许长安白霜的现代都市小说《种田:娶白虎星媳妇后打破家徒四壁许长安白霜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月夜花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牛二捂着脸,瞪大了眼,显然没料到这病秧子敢动手。许长安却没给他喘息的机会,紧接着抬脚一踹,正中牛二胸口!“别特么脏了我家凳子!”这一脚力道不小,牛二那壮硕的身子竟从破木凳上翻了下去,摔了个四仰八叉,屁股墩在地上,发出沉闷的一声响。门外的人群全懵了,连方才的哄笑都卡在了喉咙里。许长安站在那儿,瘦高的身影显得格外挺拔,肩上的虎皮袄破归破,却挡不住他身上那股子凌厉劲儿。牛二在地上哼唧了两声,挣扎着撑起身子,满脸涨得通红,显然是被打蒙了。他爬起来后,揉着胸口,恶狠狠地瞪着许长安,手里的欠条攥得皱成一团。可他没敢再扑上去,手脚并用地站稳后,咬着牙甩下一句:“好你个许长安,你敢打我?咱们等着瞧!”牛二捂着脸踉跄而去,背影在风雪中渐行渐远,像是被...
《种田:娶白虎星媳妇后打破家徒四壁许长安白霜无删减全文》精彩片段
牛二捂着脸,瞪大了眼,显然没料到这病秧子敢动手。
许长安却没给他喘息的机会,紧接着抬脚一踹,正中牛二胸口!
“别特么脏了我家凳子!”
这一脚力道不小,牛二那壮硕的身子竟从破木凳上翻了下去,摔了个四仰八叉,屁股墩在地上,发出沉闷的一声响。
门外的人群全懵了,连方才的哄笑都卡在了喉咙里。
许长安站在那儿,瘦高的身影显得格外挺拔,肩上的虎皮袄破归破,却挡不住他身上那股子凌厉劲儿。
牛二在地上哼唧了两声,挣扎着撑起身子,满脸涨得通红,显然是被打蒙了。
他爬起来后,揉着胸口,恶狠狠地瞪着许长安,手里的欠条攥得皱成一团。
可他没敢再扑上去,手脚并用地站稳后,咬着牙甩下一句:“好你个许长安,你敢打我?咱们等着瞧!”
牛二捂着脸踉跄而去,背影在风雪中渐行渐远,像是被这漫天白雪吞噬了一般。
堂屋外的乡亲们愣了片刻,随即低声议论着散开,三三两两裹紧了破棉袄,踩着积雪吱吱作响地回了自家屋子。
方才那热闹劲儿像是被许长安那一巴掌和一脚给生生打散了,只余下几声零星的嘀咕在寒风中飘荡。
“这许长安,啧啧,真是变了个人似的。”
张三揉着被大娘敲过的后脑勺,嘴里嘟囔着。
他一边走一边回头瞥了眼那破旧的茅草屋,语气酸溜溜的,“以前那书呆子,见谁都点头哈腰的,今儿个倒硬气起来了,连牛二那夯货都敢收拾。”
旁边一个瘦得像竹竿似的老汉接过话茬,嘿嘿一笑,露出一口缺了门牙的黄牙:“硬气归硬气,可这牛二也不是好惹的。听说他有个表哥在城里混帮会,手底下有几个泼皮。许长安这回是捅了马蜂窝喽!”
“可不是嘛。”
另一个汉子插嘴,裹着破毡帽的脑袋缩在肩膀里,“牛二那狗东西,吃不得亏,指不定回头找人来砸了许家的屋子。十两银子可不是小数目,他娘俩拿啥还?”
议论声渐行渐远,夹杂着风雪的呼啸,模糊成一片嗡嗡的低鸣。
村口的大槐树下,只剩几只麻雀扑棱着翅膀,抖落枝头积雪,叽叽喳喳地叫个不停。
堂屋内,气氛却沉甸甸的。
许长安老娘站在泥土地上,佝偻的背影微微颤抖,双手依旧搓着衣角,眼眶红红的,显然还没从方才的惊吓中缓过来。
她抬起头,望向站在门口的许长安,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却又咽了回去。
白霜缩在墙角,那张清秀的小脸满是愧疚,像是觉得自己连累了这对母子。
察觉到许长安的目光,她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了他一眼,美眸中泪光闪烁,像是随时要坠下来。
“长安啊......”
老娘终于开了口,带着几分哽咽,“牛二那混账不是好惹的,他走了兴许还要回来找茬儿。十两银子,咱们上哪儿弄去啊?你腿刚好,身子还没全养好,可别再出啥事儿了......”
白霜听着这话,身子一颤,咬着唇,低声呢喃:“都是我不好,要不是我......”
“行了!”
许长安打断了她俩的话,他目光在老娘和白霜脸上扫了一圈,嘴角一扬,露出一抹轻松的笑意,“不就是十两银子吗?娘,霜儿,你们别愁眉苦脸的,过几天我就有法子弄来!”
老娘一愣:“长安,你哪儿来的法子?这十两银子可不是小数目,咱们家那点田都卖了,连个囤粮的米缸都空了......”
白霜也抬起头,湿漉漉的眼眸盯着许长安,像是想从他脸上看出点什么。
她虽不明白这男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见他那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心里的慌乱竟莫名安稳了几分。
许长安没急着解释,只是摆摆手,示意她俩别多想。
他走到白霜身旁,俯身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低声道:“霜儿,别怕。既是你进了我许家门,我便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牛二那狗东西,他敢再来,我还揍他!”
白霜被他这话逗得嘴角微微上扬,羞涩地点了点头,轻声道:“嗯,奴家信相公。”
老娘虽还有几分担忧,却也不好再多问。
毕竟这儿子自打病了一场后,性子像是变了个人似的,主意大得很。
她叹了口气,颤巍巍地走到灶台边,嘀咕道:“罢了罢了,你们小两口歇着吧,我去做点饭。”
夜色渐深,风雪敲打着破旧的窗棂,发出低沉的呜咽。
堂屋的烛火摇曳,映得屋内影影绰绰。
许长安坐在床沿,白霜跪坐在一旁,小心翼翼地帮他解开肩上的布条。
那块伤口虽被徐郎中剜去了腐肉,可依旧红肿渗血,散发着一股淡淡的腥气。
“相公,这伤......”白霜咬着唇,手指轻轻触碰着伤口边缘,眼里满是心疼,“还疼吗?”
许长安低头一看,见她那副担忧模样,心里一暖。
他咧嘴一笑,语气轻松:“不疼了,霜儿。这伤过不了多久就痊愈了。”
白霜眨了眨眼,显然不信。
她虽不懂医术,可这伤口恶化了这么久,连大夫都束手无策,哪能说好就好?
可她见许长安说得笃定,也不好反驳,只低声道:“相公说能好,奴家就信。”
许长安见她这乖巧模样,忍不住伸手揽住她的腰,将她轻轻拉进怀里。
他低头在她耳边轻声道:“霜儿,接下来几天你可要辛苦些了。这伤要好,咱们欠的债要还,都得靠你帮我一把。”
白霜一愣,抬头看向他,小脸上写满疑惑:“奴家?相公,奴家能帮什么?”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许长安故作神秘地笑了笑,拍了拍她的手背,“你只管听我的,咱们很快就能赚到钱,把牛二那混账的嘴堵上!”
白霜虽还是不解,却乖巧地点了点头。
她不懂许长安要干什么,可只要他说了,她便愿意去做。
自打进了这屋,她便打定主意,这辈子都跟定这个男人了。
许长安搂着她,心里却在盘算。
那县衙捕快的背疽,用了他给的青霉素,估摸着用不了几天就能见效。
只要那捕快好了,自己这“神仙水”的名声就能传出去。
到时候再卖药,销路一开,别说十两银子,千两都不在话下!
这捕快,就是给自己扬名的活招牌啊!
老掌柜听了,哼了一声,手指点了点他:“新鲜几天?你瞧瞧这账簿,昨日才百来个铜板,再新鲜几天,咱这药肆就得喝西北风了!”
他拍了拍账簿,接着道:“那许长安可不是省油的灯,如今他砸我饭碗,这口气我咽不下去!”
王小宝听了,把手里的胡萝卜往桌上一扔,坐直了身子:“爹,你是说要收拾他一把?”
老掌柜点了点头,手指敲着桌子:“对,不能让他这么得意下去!
这灵药名声越大,咱的日子越难过,我想了个法子,得让他的摊子翻个跟头,叫镇上人都晓得,他那神仙水是个糊弄人的玩意儿!”
他心里清楚,这许长安能活下来,又弄出这药水,怕是有几分真本事,可他顾不上这些,他只想保住自己的饭碗。
王小宝一听,立马来了精神,拍了拍大腿道:“爹,这好办!我在街上找几个弟兄,去他摊子上闹一闹,保管他这灵药卖不下去!”
他脑子里已经转开了主意,寻思着找几个泼皮,寻个由头往许长安摊子上泼脏水,叫那穷书生吃个哑巴亏。
老掌柜听了,点了点头,可又皱了皱眉:“闹是能闹,可你得小心些。
那许长安不是傻子,当初恶霸上门,他都能靠药水拉来捕快摆平,这小子脑子活,手里怕还有底牌。
你若出手,别叫他抓住把柄,不然咱们爷俩儿可落不了好!”
这许长安能从半死不活爬到如今这地步,绝不是个好对付的主儿。
王小宝听了,咧嘴一笑,拍了拍胸脯道:“爹,你放心!我办事麻利,找的人都是街头混的,保管叫他翻不了身!”
他晓得许长安不好惹,可他更不忿那穷书生抢了自家生意,他寻思着,这一回非得让许长安的摊子砸个稀烂,叫他再也嚣张不起来。
老掌柜听了,手指敲了敲桌子:“那你去合计合计,挑个好法子,别露了马脚。
我这儿等着瞧结果!”
这许长安若真翻了跟头,他这药肆的生意也能缓口气。
寒风刮得街巷里呜呜作响,雪打在屋檐上,像是筛糠似的扑簌簌往下掉。
镇子东头有条窄巷,巷口歪歪斜斜靠着个破茶肆,门口挂着块油腻腻的布帘子,风一吹,晃得像个醉汉。
王小宝裹着灰扑扑的棉袄,缩着脖子钻进巷子,脚下踩得积雪吱吱响。
他心里盘算着爹交代的事儿,嘴角一扬,手揣在袖子里,步子迈得倒挺轻快。
这巷子尽头有间矮屋,门板裂了缝,屋里飘出股酸臭味儿,混着柴火烧焦的烟气,熏得人直皱眉。
王小宝站到门口,拍了拍门板,喊道:“陈麻子在家不?有买卖找你!”
这陈麻子是镇上有名的恶霸,手底下有几个泼皮,整日游手好闲,专干些敲诈勒索的勾当,正好是他眼下要找的帮手。
屋里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门吱吱呀呀开了条缝,露出陈麻子那张满是横肉的脸。
这汉子三十多岁,身板壮得像头牛,胳膊上满是疙疙瘩瘩的背痈,红肿得像是烂桃子,脓水渗出来,黏在破袄子上,散发着一股子腥臭。
他懒洋洋倚着门框,手里提着个酒葫芦,晃了晃:“啥买卖?老子正喝得痛快,没工夫跟你磨牙!”
王小宝听了,咧嘴一笑,凑上前低声道:“先别急着撵我,我这买卖有钱赚,保证你不亏!”
说着,手从袖子里掏出一块碎银子,在陈麻子面前晃了晃。
那银子不过半两,可在昏暗的巷子里闪了闪光,瞧着挺勾人。
陈麻子一见银子,立马直起身子,酒葫芦往地上一扔,咧开嘴道:“哟,小宝哥这是发财了?说吧,啥活儿,只要有钱,老子啥都干!”
王小宝见他上钩,心里暗乐,忙把银子塞进他手里:“这活儿简单,就是帮我收拾个穷书生。
那许长安在街上卖什么灵药,把我家药肆的生意抢了个干净,我爹咽不下这口气,想让你去他摊子上闹一闹!”
这陈麻子是个浑人,只要银子到位,啥下三滥的招儿都使得出来。
陈麻子听了,捏着那块碎银子掂了掂,咧嘴笑道:“就这事儿?好说!
那穷书生我早瞧不顺眼,长得跟个小媳妇似的,还敢抢你们生意?说吧,咋闹?”
他这背痈疼了大半年,镇上郎中都没治好,若能借这机会捞点银子,顺道出口气,倒也不亏。
王小宝凑近了些:“我琢磨了个法子。你假装去他摊子上买药,十个铜板一盅,便宜得很。
可你买了别老实喝,剩下的工夫用脏手挠挠你那背痈,叫它烂得更厉害些。
到时候往他摊子上一闹,就说这灵药不治病反害人,保管叫他名声扫地!”
这招儿不费啥力气,又能砸了许长安的买卖,正好遂了他爹的心意。
陈麻子听了,拍了拍大腿,哈哈笑道:“好主意!这穷书生敢卖假药,老子就叫他吃不了兜着走!
行,这活儿我接了!”
他捏着那碎银子,暗道这买卖划算,十个铜板换个药水,再闹一闹,还能多要点好处。
他摸了摸胳膊上的背痈,疼得抽了口凉气,可一想到银子,立马咧嘴乐了。
王小宝见他应下,拍了拍手道:“那就这么说定了,你啥时候得空就去,闹得越大越好!”
这陈麻子是个浑人,干起事儿来不讲章法,正好能把许长安的摊子搅个天翻地覆。
说罢,王小宝揣好手,转身出了巷子,脚下踩得雪吱吱响,嘴角挂着笑,心里满是阴谋得逞的快意。
翌日,天刚蒙蒙亮,陈麻子裹着那件破袄,晃晃悠悠出了门。
他胳膊上的背痈昨儿又疼了一宿,脓水淌得袄子都湿了块,可他不在乎,手里攥着十个铜板,嘴里哼着小曲儿,朝许长安的摊子走去。
镇上街市热闹得像是开了锅,摊贩的吆喝声此起彼伏,行人挤挤攘攘,裹着棉袄踩得雪地咯吱响。
陈麻子挤到街角,一瞧那摊子,顿时愣了愣。
崇仁县的腊月天,冷得人骨头缝里都透着寒气。
镇子上的街市却热闹得很,摊贩的吆喝声混着行人踩雪的咯吱声,融成一片冬日的喧嚣。
许长安站在街角,粗陶茶盅在手里掂了掂,清了清嗓子,又扯着嗓门喊了两声:“神仙水,治百病,十个铜板一盅,先到先得!”
声音洪亮,带着几分书生的清朗,却又裹着乡下汉子的粗犷,传出去老远。
可来往的行人听了虽是好奇,却没一个驻足。
裹着厚棉袄的挑夫挑着担子匆匆走过,心里嘀咕,这年头谁还信什么神仙水,怕不是又一个江湖骗子,拿些脏水糊弄人罢了。
那边卖糖葫芦的大婶斜了他一眼,手里竹签翻得麻利,心下暗道,这后生长得倒俊,可惜干这糊弄人的营生,十个铜板够买半斤猪肉了,谁舍得花在这不明不白的玩意儿上?
就连路边牵着孙儿的老头儿听了,也只是脚步一顿,暗自摇头,世道艰难,哪来的神仙水,分明是穷疯了的书生想哄几个钱花罢了。
行人脚步匆匆,眼神掠过他,便各自散了。
许长安也不气馁。
他摸了摸怀里的粗陶茶盅,嘴角一扬,心下自有主意。
他清了清嗓子,换了话术,嗓门更大了几分:“诸位乡亲,走过路过莫错过!
此乃祖传灵药,治咳嗽,平喘气,消寒毒,活血脉,十个铜板一盅,喝了立竿见影,包您舒坦!”
他一边喊,一边从葫芦里舀出一盅青霉素,举在手里晃了晃,那药水清亮亮的,在冬日微弱的阳光下泛着点莹光,看着倒真有几分灵气。
起初,街上行人还是半信半疑,围着他的不过三五个,都是闲汉模样,抱着看热闹的心思凑过来。
“这书生模样的人,怎的干起江湖郎中的活计来了?”
“十个铜板一盅,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许长安听了也不恼,脸上笑得越发和气。
他心里明白,这些人嘴上不饶人,可好奇心都吊起来了,只要有人肯试一口,后面的事就好办。
不多时,几个乡亲围了过来,七嘴八舌地问:“这真是神仙水?听说虎爷的背疽就是你治好的?”
许长安咧嘴一笑,点头道:“没错,张捕快的病就是我这药水救的。不信你们去县衙打听,他如今活蹦乱跳的!”
这话一出,人群炸开了锅。张虎的名声早在城里传开,那背疽折磨了他月余,差点要了命,如今却好了大半,谁不眼红这“神仙水”?
一个裹着破毡帽的老汉挤上前,掏出十个铜板,急切道:“给我来一盅,我这腿疼了好几年,兴许能好!”
许长安接过铜板,从葫芦里舀出一盅青霉素,递了过去。
那药水清澈透明,带着淡淡的霉味,老汉接过一口喝下,咂咂嘴道:“这味儿怪怪的,真能治病?”
“能。”
许长安语气笃定,“每日一盅,连喝三天,保管见效。”
老汉半信半疑地走了,周围的人却越聚越多。
有要给孩子治咳嗽的,有求治手上冻疮的,还有个大娘说自家男人腰痛,非要买两盅试试。
许长安卖得不贵,十个铜板一盅,对这些底层人家来说不算负担,可对他而言却是暴利。
这青霉素成本不过几筐烂柑子和点淘米水,一葫芦卖下来,利润翻了几十倍。
不到一个时辰,葫芦里的药水卖了大半,许长安手里攥着五六两碎银子和一堆铜钱,嘴角笑得合不拢。
他正寻思着怎么再加把火,忽听人群外传来一阵咳嗽声,干哑得像是嗓子眼里卡了团破棉絮。
许长安循声一看,只见一个老汉颤巍巍挤了过来。
这老汉裹着件打了补丁的灰袄,背驼得厉害,手里拄着根拐棍,满脸皱纹像是风干了的核桃壳。
他一开口,声音沙哑得像是从胸膛里硬挤出来的:“后生,你这药水,真能治咳嗽?”
许长安一听,立马来了精神,忙点头道:“老丈,您这咳嗽听起来不轻,可是受了寒气?
这灵药专治咳喘,您若不信,喝一盅试试,十个铜板而已,不好您砸我摊子!”
那老汉喘了几口气,似是犹豫,手在破袄里摸了半天,掏出几个铜板,数了数,正好十个。
“罢了,十个铜板,买个舒坦也值。”
老汉嘀咕着,把铜板递过去,抖抖索索接过许长安手里的茶盅。
他低头嗅了嗅,闭着眼,一仰脖灌了下去,喝完咂了咂嘴。
许长安站在一旁,手揣在袖子里,脸上笑眯眯的。
围观的几人也都伸长了脖子瞧着。
有个汉子还是忍不住嘀咕:“瞧这老丈,怕不是被糊弄了,这药水要是真灵,我把这鞋底吃了!”
这话刚落地,就见老汉忽然直起身子,原本佝偻的背似乎挺了挺。
他拍了拍胸口,咳了两声,那声音竟不似方才那般刺耳。
他摸着嗓子,脸上露出几分诧异:“哎?这嗓子......怎的舒坦了些?”
许长安一听这话,脸上笑得更灿烂了。
他拍着手,高声道:“诸位瞧见了吧?这灵药可不是吹的,喝一口,立竿见影!
老丈,您再喘口气试试,保管您这寒气下去大半!”
老汉听了,又深吸了口气,果然觉得胸口没那么堵了。
他咧开嘴,露出几颗缺了的牙,乐呵呵道:“后生,你这药水还真有点门道!咳嗽这么些天,头回觉得嗓子清爽!”
他这话一出,围观的几人立马炸开了锅,有人惊呼:“真有这事儿?”
还有人挤上前,嚷嚷着:“给我也来一盅试试!”
许长安忙不迭应着,手脚麻利地从葫芦里舀药水。
寒风卷着雪粒子扑面而来,可许长安的摊子前却聚起了人气。
那老汉喝下青霉素后嗓子舒坦的消息像风似的传开,腊月里的镇子本就闲人多,三三两两的行人听了这话,脚下便不由自主往这边挪。
没一会儿,街角就挤了十来个看热闹的,连带着几个病弱之人也硬撑着身子凑上前,手里攥着铜板,满脸狐疑又藏着几分期盼。
许长安见势头正旺,忙把手里的粗陶茶盅举高了些,咧嘴笑道:“诸位乡亲,这灵药可不是我吹出来的,瞧瞧这位老丈,咳嗽多年,一盅下去,立马舒坦!
十个铜板,买个康健,谁喝谁知道!”
翌日,天刚蒙蒙亮,雪停了,风却依旧刺骨。
许长安起了个大早,披上虎皮袄,招呼白霜去堂屋帮忙。
老娘见他俩忙活,也没多问,只拄着拐杖站在门口,眯着眼往外张望,生怕牛二那混账带人回来找茬。
堂屋角落里,那箩筐发霉的柑子还搁在那儿,青色的霉菌毛茸茸地长了一层。
许长安搬了个小凳坐下,将筐子拉到身前,又从灶台边拿来碗筷、木炭和一小罐菜籽油。
他扭头看向白霜,温和道:“霜儿,过来,我教你怎么弄这东西。”
白霜忙放下手里的活计,擦了擦手,走到他身旁。
她低头一看那筐发霉的柑子,秀眉微蹙,轻声道:“相公,这坏掉的东西,真能救命?”
“能。”
许长安点点头,他拿起一个长满青霉的柑子,指给她看,“你瞧,这上面的青毛,就是救命的宝贝。我得把它弄出来,制成药。”
白霜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虽还是满心疑惑,却没再多问。
她蹲下身,认真地看着许长安的动作。
那双纤细的手跟着他学,笨拙地拿起柑子,小心翼翼地模仿他用木炭过滤。
许长安一边教一边细细讲解:“这青毛叫青霉菌,得先把它刮下来,混进淘米水里发酵。等发酵好了,再用菜籽油分离出来,最后就成了药水。”
他顿了顿,抬头看她,“记住了吗?”
白霜咬着唇,认真地点点头:“记住了。相公说啥,奴家就做啥。”
许长安见她这模样,忍不住笑了。
他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尖,低声道:“好霜儿,有你帮我,这药准能成。”
接下来的几个时辰,堂屋里只剩许长安和白霜忙碌的身影。
木炭烧得噼啪作响,淘米水在破陶罐里咕嘟冒泡,菜籽油被小心地滴进碗中,一点点分离出那透明的液体。
白霜虽是头一回干这活,手法却渐渐熟练起来。
她那双冻疮未褪的小手捧着碗,满脸专注,生怕出一丝差错。
屋外,老娘拄着拐杖站在门口,眯着眼往村口张望。
风雪虽停,可寒气依旧逼人,她裹紧了破棉袄,嘴里嘀咕着:“这小子也不知道折腾啥,弄一堆烂柑子,能顶啥用啊......”
可她心里却隐隐有些期待。
自打长安病了一场后,那股子倔劲儿让她这个当娘的都有些看不透。或许,这孩子真有法子翻身呢?
晌午时分,许长安终于停下手里的活计。
他端起一小碗分离出来的青霉素溶液,迎着从窗缝透进来的光亮看了看,嘴角露出一抹满意的笑意。
“成了!”
白霜眨了眨眼,盯着那碗透明的水,满脸好奇:“相公,这真是药?”
“真是。”
许长安点点头,起身将碗小心收好,又道,“过几天你就知道了。咱们这药,不光能救我,还能救别人。到时候,银子自然就来了。”
七日的光阴如流水,转瞬即逝。
风雪渐歇,李庄的天地间覆着一层厚实的白,屋檐下垂着晶莹的冰棱,偶有麻雀扑棱着翅膀掠过,抖落几片雪花。
许长安的破茅草屋内却是一片忙碌景象,灶台旁炭火烧得正旺,噼啪作响,陶罐里淘米水咕嘟冒着气泡,菜籽油在碗中泛着微光。
白霜跪坐在泥地上,手里捧着一只粗糙的木勺,小心翼翼地搅拌着发酵的青霉菌液,额间渗出细密的汗珠,清秀的小脸上满是专注。
许长安站在一旁,肩上的虎皮袄敞着,露出一块新愈合的伤疤。
那伤口虽还泛着淡淡的红,可腐肉已尽数褪去,结痂处隐隐透出新肉的生气。
他低头瞧了瞧,嘴角微微上扬,满意地点了点头。
七天前,他用自己提炼的青霉素日夜涂抹,又吞了几口那苦涩的药水,如今这伤竟真的好了大半,连带着身子骨都轻快了不少。
“霜儿,歇会儿吧。”
他扭头看向白霜,声音温和,“这三个葫芦装满就够了,别累着自己。”
白霜闻言抬起头,擦了擦额上的汗,羞涩地笑了笑:“不累,相公。奴家瞧着这药水一天天多起来,心里高兴。”
她说着,将手里最后一个葫芦塞上木塞,小心翼翼地摆到墙角,与另外两个并排放好。
那葫芦虽是旧物,外皮斑驳,可里面装的却是他们夫妻七日来的心血。
许长安走过去,俯身拿起一只葫芦摇了摇,耳边传来液体轻晃的声响。
他眯着眼,脑海中已然盘算开了。
这三葫芦青霉素,若卖得出去,别说十两银子,翻个几倍都不在话下。
只是眼下还得等那捕快的消息,若他背疽痊愈,这药的名声一传开,销路自然不愁。
“长安,吃饭了!”
老娘的声音从外屋传来。
她拄着拐杖,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野菜粥,颤巍巍地走了进来。
见儿子肩上的伤好了大半,她眼角的皱纹舒展开几分,笑得合不拢嘴,“你这孩子,真有法子,连那烂肉都能治好。娘还以为......”
“娘,您就放心吧。”
许长安接过碗,笑着打断她,“这药不光治我,还能救别人。到时候咱们家翻身,指日可待!”
老娘听着这话,虽不懂那药水的玄妙,却也跟着点了点头。
她瞥了眼墙角的三个葫芦,又看看白霜,叹道:“霜儿这丫头也争气,模样俊不说,还勤快。长安,你可得好好待人家。”
白霜被夸得脸一红,低头摆弄着衣角,轻声道:“娘过奖了,奴家只是听相公的话罢了。”
许长安闻言,忍不住笑了。
他放下粥碗,走过去轻轻揽住白霜的肩,低声道:“霜儿,有你在,我这日子才算有了盼头。”
一家三口正说着话,屋外却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夹杂着几声粗鲁的叫嚷。
许长安眉头一皱,放下碗,起身走到门口。
透过破旧的窗棂,他看见几道人影正朝自家逼近,为首的正是牛二那张横肉脸,身后还跟着三个膀大腰圆的青皮,个个剃着光头,胳膊上纹着模糊的花纹,眼神凶悍。
浑然不知被人惦记上媳妇的许长安,此刻正在屋内查看自己肩膀的伤口。
昨晚折腾了一夜,他都不敢有太大动作。
就怕这已经感染的伤口进一步溃烂。
小心翼翼将那缠绕的白布撕开,顿时一股腐烂的味道弥散开来。
看着已经失去痛觉的腐烂部位,许长安知道不能在耽搁了。
连忙跑到堂屋角落里,将那放置了几天从山上采摘的柑子拿了出来。
整整一箩筐的柑子此刻已经全都发霉,青色毛茸茸的霉菌,让许长安很是欣喜。
经过几次之后,终于长出了合格的青霉菌!
“这下抗生素就能弄出来了!我也能放心的刮肉疗伤了!”
许长安喃喃自语时候,白霜穿好衣服走了过来。
她扭扭捏捏,一副走路不太自然的样子。
显然昨天晚上被许长安折腾的够呛,但是看着自家相公拿着发霉的柑子,还是忍不住关心道。
“相公,给奴家吧。奴家去把它扔掉!”
白霜还以为许长安要扔掉这些东西,便准备接过去。
这让许长安吓一跳,赶忙护住。
“娘子,这可是你家相公救命的东西,可不能扔掉!”
白霜有些不解,看着那发霉的东西询问道。
“这东西都坏了,怎么能救命?”
许长安故作神秘没有回答,反而拿出碗筷和木炭淘米水菜籽油准备提炼青霉菌。
一番操作之后,已经是晌午时分。
望着那已经分离出来的青霉素溶液,许长安内心欣喜。
“这下终于是有救了!”
而一旁的母亲河媳妇却是非常疑惑。
不明白许长安望着那透明的水傻笑什么,一碗水能救什么?
可是许长安却急急忙忙,找东西将那水给盛放好,放进怀里!
“娘子、母亲,我现在去镇上找徐郎中,把我这烂肉给剜了!”
母亲一听许长安要出门,很不放心。
刚准备开口要一起去,却被许长安拒绝。
这天大雪纷飞,留白霜一人在家许长安也不放心。
这穷乡僻壤的,流民烂乡多得很,他可不想自己媳妇被人欺负了。
果断拒接之后,便裹着虎皮袄子走了出去。
许长安的村子在山脚下,离镇子不算远。
正常走路半个时辰就能到,但是因为冬天大雪小路难走。
许长安走了整整一个时辰,才到了镇子门口。
可是还没踏进镇子,便听到身后传来哭声和牛车吱吖声音。
扭头一看,五六个推着一架牛车急急忙忙朝着镇子赶去。
而牛车之上,一个壮汉脸色苍白趴在车上不停呻吟。
许长安目送着马车走去,知道这位恐怕也是要去看病的。
而且看样子病得不轻!
没有闲心去管他人,许长安晃晃悠悠走进镇子。
腊月的镇子,尽管下雪却异常热闹。
无数的摊子,摆放着各种新奇玩意。
许长安没有心思去看那些东西,快步朝着徐郎中的铺子走去。
等到了药铺门口,那架马车果然停靠在门口。
许长安刚一进门,便听到徐郎中的叹息声音。
“我都告诉过你们了,这背疽无药可救!”
“你们走吧,我无能为力!”
徐郎中摆了摆手,又做到了看诊台上。
那趴在壮汉身边的妇人一听,顿时嚎啕大哭。
“大夫,您一定救救他啊。他今年好不容易当上了县衙的捕快,光宗耀祖。不能死了啊!”
可是任凭妇人如何哭嚎,徐郎中依旧无动于衷。
而许长安听到背疽之后,也是清楚。
这病在这个时代无人能治。
他前世龙国古代时候,有个太子也是这种病死的。
这种病和他肩膀上的伤一样,都属于真菌感染。
在没有发明出抗生素的古代,想要只好他确实千难万难。
本来他必死,但是谁让碰到了许长安。
当听到那个病死之人竟然是县衙的捕快,许长安脑袋活络起来。
当即快步走到屋内。
“谁说无药可救?”
许长安此话一出,哭声戛然而止,所有人都看向门口的清秀少年。
尤其是徐郎中,此刻眉头紧皱看着许长安。
对于许长安他还是比较清楚,当初为了治短腿没少往他这里跑。
一个固执的穷酸书生,懂什么治病救人。
“许长安,你从哪里看了几本不知道是不是医书的东西,就在这里瞎胡说!”
徐郎中没好气的说道。
“背疽这病,就算是宫里的御医来了,也是束手无策。你一个门外汉懂什么?赶紧给我走!”
眼看着徐郎中下了逐客令,许长安笑的招了招手。
“别呀徐大夫,我来找你治病呢!”
说着许长安便把袖子拔下,将那包扎的伤口露了出来。
“徐大夫,麻烦你给帮我把腐肉剜去!”
徐郎中皱着眉瞥了一眼,便直接拒绝。
“没用,这腐肉已经扎根,剜了也会继续长。这和那位背疽一样,是治不好的!你回去等死吧!”
等死?
许长安没想到这郎中说话竟然这么狠,当即从怀里掏出一贯铜板。
“死不死那是阎王爷决定的,现在我花钱是请你剜肉!”
看着那一管钱,徐郎中眼神晃动。
既然许长安都说了,他也犯不着跟钱过不去。
一把结果铜钱,便说道。
“我只负责剜肉,至于后面好不好,死不死那都不是我的事!”
许长安点了点头,便坐到了椅子上。
徐郎中此刻也拿着小刀和蜡烛来到许长安面前,用烧红的小刀开始剜烂肉。
嘶..
许长安被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想要将腐烂的肉彻底清除,就必须连带着周边的好肉一起剜掉。
腐肉没有痛感,可是好肉却有。
许长安疼得压根都要咬掉,坚持了半个时辰终于是全部剜掉。
露出里面红彤彤的血肉,随后徐郎中又将配的草药敷在上面缠住。
“我告诉你,这草药只是止痛,对于烂肉,根没用!”
许长安当然晓得,这真菌依旧存在。
“放心,我没指望你那药能治好我。能治好我的东西,我带来了!”
说着许长安从口袋中掏出那装满青霉素的瓷瓶,然后往嘴里倒了一口。
这操作让一旁的徐郎中看的有些愣住。
“你喝的什么?”
“神仙水!包治百病的!”
徐郎中一听神仙水,一脸鄙夷。
以为许长安被那个神棍道士忽悠的。
“这东西要是能救好你,我徐郎中把头给你!”
“切,我要你头干嘛。又不值钱!你要真想打赌,那就过几天看看,我要是好了。你把我之前治腿的十两白银给我!”
“好!你要是过了一个月这伤口好了,我给你二十两!”
“一言为定!”
许长安猛地站起身,笑眯眯的说道。
而后他看向屋内的众人,‘正好各位做个见证!省的到时候耍赖!’
看着许长安如此自信,那壮汉身旁的妇人有些意动。
连忙走到许长安的面前,祈求道。
“小相公,你那神仙水在哪里求来的。能不能给我家相公点,我可以给你钱!”
说着那女子掏出几锭银子。
尽管许长安望着白花花的银子有些眼馋,但是还是忍住了。
几锭银子和一个县衙捕快的人情,孰轻孰重他还是分得清的。
“啸声斗胆叫你一声嫂子吧。”
“嫂子,这神仙水老神仙说过本来是不能轻易其他人的。但是我看大哥却是可怜,俗话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今天我就违背老神仙的旨意,给你家相公些。”
说着许长安又掏出瓷瓶,递给了妇人。
“这神仙水,每日一次。联服三天!如果情况好转,就来启龙山脚下李庄找我。我叫许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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