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周良深方嘉熙的其他类型小说《出走五年,痴情竹马找了个替身全文》,由网络作家“你醒醒”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周母走后方嘉熙一个人坐在房间里,耳边还在不停回荡着周良深在书房和周母说的那句话。在没有听到那番话之前她总是会对周良深同意订婚的原因抱有幻想。觉得他心里还是有她的。只是气她当年一声不吭的断掉了和国内的所有联系才会故意冷淡她。现在看来一切都是她的自作多情。放在床头的手机忽然震动了下,是宁馨发过来的短信。没有任何文字注释,只有一张照片。一张宁馨和周良深的合照。更精准的来说是刚接手周氏不久的周良深和神色中带着藏不住怯懦的宁馨。宁馨的消息再次弹出屏幕。‘你真以为良深把我留在身边是因为我和你有几分相似,在通过我缓解对你的思念吗,你错了。’‘我和良深在你出国前就认识了,在你这个‘正品’还陪着他的时候他就已经对我感兴趣了。’方嘉熙拿着手机的手猛地攥...
《出走五年,痴情竹马找了个替身全文》精彩片段
周母走后方嘉熙一个人坐在房间里,耳边还在不停回荡着周良深在书房和周母说的那句话。
在没有听到那番话之前她总是会对周良深同意订婚的原因抱有幻想。
觉得他心里还是有她的。
只是气她当年一声不吭的断掉了和国内的所有联系才会故意冷淡她。
现在看来一切都是她的自作多情。
放在床头的手机忽然震动了下,是宁馨发过来的短信。
没有任何文字注释,只有一张照片。
一张宁馨和周良深的合照。
更精准的来说是刚接手周氏不久的周良深和神色中带着藏不住怯懦的宁馨。
宁馨的消息再次弹出屏幕。
‘你真以为良深把我留在身边是因为我和你有几分相似,在通过我缓解对你的思念吗,你错了。’
‘我和良深在你出国前就认识了,在你这个‘正品’还陪着他的时候他就已经对我感兴趣了。’
方嘉熙拿着手机的手猛地攥紧。
身体的血液似乎在瞬间被抽空,掌心没有一点温度。
“怎么可能,不可能的。”
她不断的摇头否认,眼前能看到的所有事物都变得模糊,只不停的重复着不可能三个字。
周良深在她出国前就认识宁馨了,还和宁馨拍下了合照。
怎么会?他那么不爱拍照的人。
这么多年也只有和她一起才会不那么抗拒镜头。
宁馨在侧卧布置出的照片墙里都是他的侧脸和背影照片,也正验证了这一点。
但为什么、为什么周良深在她还没离开的时候为宁馨破了例。
难道在她还没出国的时候他就开始对其他人感兴趣了吗?
那他在机场说的那句‘等你回来我们就结婚’算什么,只是在唬她吗?
回过神的方嘉熙发现自己站在了书房门口。
距离她想知道的真相只有一步之遥。
抬在空中准备敲门的手一点点发僵,到再也维持不住无力的垂下,她到底还是没有敲开书房的门。
她害怕知道真相。
害怕得到自己不想面对的真相后还要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继续筹备不久后的订婚。
如果方家没有失势她或许还有赌气离开取消订婚的资格。
但现在她不能。
方家还在等着周家的资金翻盘。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装傻。
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有发生。
她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到房间的,浑浑噩噩的她如同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
生硬又冰冷。
手机页面再次亮起,这次不再是宁馨发来的消息,而是不久前她亲手定下的日历提醒。
距离订婚宴刚好还有一个月的日子。
当初订下这个日历提醒的时候她心里满是期待,以为接收到这条提醒的她不是在和周良深一起吃烛光晚餐就是在满心欢喜的筹备不久后的订婚宴。
事实却和她以为的截然不同。
现在的周良深连一个眼神都吝啬给她,和她说话的时候也总是冷冰冰的。
她都有些记不清曾经的那个少年对她有多好了。
这一夜方嘉熙睡的格外不安稳,梦里都是周良深拉着其他女孩子的手出现在她精心筹备的订婚宴上看着她说他不爱她、也永远不会娶她的样子。
数不清第几次从梦中惊醒,她身上的睡衣被冷汗浸透。
彻底没了睡意。
好不容易挨到天亮,刚拉开卧室门,宁馨对周良深撒娇暧昧的甜笑声就从门缝钻了进来。
在她听来格外的刺耳,原本就发胀的脑袋晕的更厉害。
想到走去这扇门会看到的场景她到底还是没能说服自己坦然面对,轻轻关上门退回了床边。
她不能搬走,宁馨也不会离开,也就意味着筹备订婚宴的这一个月里她每天都要这么生活下去。
手腕上的伤口又开始隐隐作痛,像是在提醒她不能这么继续下去。
不然也许用不了多久她就会做出更偏激的事情出来。
到时候受伤的怕是不会只有手腕了。
纠结了一会儿她翻出枕头旁的手机,找到井淮西的号码后用力摁下拨通键。
电话很快接通,井淮西的声音里带着些许的诧异,像是对她主动联系有些受宠若惊。
“有没有打扰到你工作?”
得到否定的答案后方嘉熙攥着手机的手紧了紧,做足了心理建设才继续道:“你之前说的有几个科室忙不过来,现在还需要人吗?”
......
“这就是你的办公室,我的在旁边,有事直接过去找我,走不开的话也可以给我打电话。”
井淮西一边给方嘉熙介绍一边写下自己办公室座机的号码贴在桌上最明显的位置。
“走,趁现在没病人带你熟悉熟悉医院环境。”
井淮西的办事效率太高,距离方嘉熙的那通电话过去还不到两个小时科室里就腾出一间属于她的办公室。
顺利的她不禁有些恍惚。
拉住要往外走的江怀溪再次确认:“我这就算是入职了?”
“当然。”井淮西看出她的顾虑,语气轻松的安抚她,“我早就和院长说起过你的情况,你的学历经验都没问题,再加上有我担保自然比别人的流程快一点。”
“可我还没见过院长。”
“不急,等院长外派回来我再带你去见他。”
为了让她尽快适应这里的环境,井淮西亲自带着她去熟悉了科室里的同事。
还意外见到了一个她曾有过一面之缘的面孔。
是那天她因为晕车被周良深留在路边时给她水和纸巾的女孩
“是你呀,好巧。”对方一脸惊喜的和她自我介绍,“我是井老师的学生,我叫田佳,大家都叫我佳佳,现在还在实习,以后我们就要经常见面啦。”
“你们怎么认识的?”
不想井淮西知道她被周良深丢下过的方嘉熙正要随便找个由头敷衍,就听到田佳先一步出声。
“在路上碰到的,方小姐没带零钱,刚好我有就帮着买了瓶水。”
说完田佳还给方嘉熙使了一个‘放心’的眼色。
“就只是这样?”
“不然井医生以为是什么?”
田佳古灵精怪的打岔,井淮西也没再怀疑。
临走方嘉熙无声的和田佳说了声谢谢。
转头时随意朝着窗外瞥了一眼,竟意外捕捉到了两道熟悉的身影。
是周良深和宁馨。
他们也来医院了。
“你要做好什么准备,该是想要陷害你的人做好准备被拆穿才对吧?”
“可......可如果真的是我害她受伤了呢?”
“什么意思?”井淮西眉毛凝成了一团,显然不理解方嘉熙这话的含义。
“当时她抓着我,很用力,为了甩开她我也用了很大的力气。”
接着宁馨就摔下去了。
原本她也以为这是宁馨的苦肉计,特意算计好了周良深回来的时间演这么一出戏。
可医生说宁馨摔得多处骨折,如果只是为了陷害她需要做到这种程度吗?
还是说真的是阴差阳错,只是巧合?
她不敢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无辜。
所以明知周家有监控也不敢去调。
井淮西反应了几秒,还是出于本能的选择帮她开脱:“你只是为了甩开她根本不至于让她摔下去,别自责。
或者你好好想想她摔下去的时间和你甩开她的时间是能衔接上的吗?”
“我......”方嘉熙闭上眼,努力回忆当时的场景,却什么都没想起来。
反倒让那个片段的记忆更加模糊。
“我记不清了。”
这段时间她的记忆力变得很差。
连和周良深的过去都记不太清了。
只有看到记载两人共同回忆的物件才能勉强想起一些。
“还总是发呆,时间不知不觉就过去了,不然我也不会在医院走廊里坐一整夜。”
她努力说的轻松些,却还是让井淮西瞬间变了脸色。
“联系你在国外的主治医生了没有?”
见她摇头,井淮西脸色更加难看。
“为什么不联系,这很有可能是术后并发症,应该在第一时间回医院复查。”
“我知道。”
相比之下方嘉熙要比井淮西平静的多,好像记忆出现问题的人不是她一样。
“等一等,等我和周良深订完婚,等方氏的经济危机结束、爷爷的情况稳定一点我就......”
“你现在根本等不起!”
井淮西不再执拗于和她争出个结果,拿回手机就要给她订最早的机票。
“一会儿就去机场,晚上就能到,出机场直接拦车去医院,我和你一起。”
“我不去。”
“为什么,怕周良深知道?
用不了多少时间的,快的话两天就能结束,这两天我们随便找个理由也能敷衍过去的,周良深她根本不会起疑。”
“两天结束不了。”
她的身体她最清楚,根本不是飞到国外做个检查就能解决得了的。
婚期在即,整个方家都在等着她订婚后周家注资救命,她不能冒险。
“我没事,应该就只是时差没调整回来休息不好脑子不清醒。”
她用故作轻松的语气和井淮西说。
却被井淮西轻而易举的看破了伪装。
“你在拿你的生命为方家冒险。”
“哪有那么夸张。
再说那套治疗方案根本没用,只会让我更痛。”
“治疗根本不是一蹴而就的,你要坚持下去才能看到效果,你是医生该清楚这一点的。”
其实正是因为方嘉熙是医生她才会对治疗不抱希望。
但她没说,只低头笑着不置可否。
笑着笑着眼眶忽然发酸,眼泪猝不及防的滴落在脚下灰红色的砖块上。
砖块的颜色瞬间变得鲜红。
井淮西的心骤然一沉,再顾不上和她争论。
蹲下身擦掉她脸上的泪。
视线交错的那刻方嘉熙说出了她落泪的原因。
“坚持治疗真的有用吗淮西,如果有,为什么我妈妈坚持了那么久还是一样的结果?”
井淮西张着嘴,却半晌没发出声音。
急救车的嗡鸣打断了两人的谈话,几秒钟的功夫,医院大门口的位置乱成一团。
没走近都能看到一片刺目的鲜红。
井淮西出于医生本能即刻起身往救护车旁赶,走出几米后又想起被落下的方嘉熙折返了回来。
“你别管我,我......”
“三辆救护车一定是大型伤亡,你跟着一起过去帮忙。”
井淮西根本不是和方嘉熙商量,强行拉上她进了急诊。
前不久还一片安宁的急诊大厅乱作一团,来来回回的脚步声和痛苦的哀嚎不断的回荡在大厅。
“井医生,送往楼上的患者需要立刻手术,院长让您赶紧过去。”
“好。”
临走井淮西还不忘把方嘉熙介绍给忙的团团转的急诊医生。
“这是马上要进我们医院的医生,你忙不过来就让她去做。”
一点不给方嘉熙拒绝的机会。
不过两分钟的功夫,方嘉熙就被戴上手套招呼着帮刚刚送来的病人止血。
现在紧急的完全不允许她袖手旁观。
那些被封存的医疗知识顷刻间涌出脑海,协助她处理了一个又一个伤口。
她不记得自己忙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被套上了一件本院医生才有的白大褂。
有几个瞬间她恍惚回到了刚出国一年多的时间。
也是像现在这样奔波在满是白色的医院大厅走廊。
怀揣医生该有的职责大义忙上大半天还是精力充沛。
有时候也会抱怨两句累,但当那段过往成为回忆她又无比怀念那段时间。
急诊大厅闹哄哄的声音消失已经是中午了。
方嘉熙站在走廊拐角处的那扇窗前,安静的看着玻璃映出的自己。
看了好久。
察觉到有人靠近后才匆匆收回视线脱掉了身上不属于她的白大褂。
“怀念以前当医生的日子了?”
她回头,看井淮西用早就看穿她的眼神看着自己觉得很不好意思。
连忙把脱下的白大褂递给他。
“一个小护士给我的,怕我的衣服沾上血就穿了。”
“你穿着还挺合身的。”
方嘉熙不搭茬,井淮西也只好说的再直接点。
“急诊部缺医生,楼上住院部也缺,过来帮忙救救急怎么样?”
救急是假,想把她留在身边、让她不再抗拒医院的环境才是真。
他知道方嘉熙心里的顾虑,自然没忘了补充那句‘只是坐班医生,不用拿手术刀’。
“你是医学博士,学了那么多年不就是为了治病救人,就这么告别这行不觉得可惜吗?”
“我没有你想的那么高尚,学医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为了我妈妈。”
“但你也没自己想的那么冷血无情,不然也不可能跟着忙活大半天不是吗?”
就像他说的,是他把她从方家接走,如果她出了事第一个被问责的人就是他。
他不想冒风险,也不愿担责。
“我会找机会和家里说的,说是我想出来的,和你没关系。”
“确定?”
周良深的语气里多了几分威胁的意味。
但方嘉熙还是硬着头皮说了声‘确定’。
“好。”
周良深走了,妥协的很突然。
明明该松口气的,心口处却有一股莫名的坠痛。
她打电话给前台送一包女士香烟上来。
其实她并不常吸,和周良深说的偶尔是真的偶尔,不然从国外带回来的那半包不会剩下。
她知道吸烟对身体不好,也很不喜欢那股味道。
只是医院的夜晚太难熬了,她还是一个人,生理上的疼痛让她整夜整夜失眠,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很快有人摁响门铃,以为是前台送烟上来的她毫无防备的打开门。
看到的却是两个身材高大的男人。
“你们......”
“得罪了方小姐。”
两人不等她把话说完就强行束缚住了她的手,刚刚离开了的周良深也去而复返。
确认她挣扎不开后直接抱起她下楼。
“周良深你干什么,放我下来。”
“不想明天报纸头条都是你就老实点。”
临出电梯前,跟在身后的保镖不知从哪拿出一把雨伞,把方嘉熙的脸和被束缚着的手臂挡的严严实实。
被‘押’上车的方嘉熙还想跑。
不料周良深早就看出她的意图,直接跟着坐在旁边,把唯一没有落锁的门挡的严严实实。
“放我出去。”
周良深看都不看她一眼,始终面向窗外。
“为什么不让我住酒店,我说了不用你负责。”
非要她回去看他是怎么把所有耐心、好脾气都放在宁馨身上吗?
他明明知道这对她有多残忍。
“你不是说我是负担吗?现在负担主动提出离开不用你来承担为什么要来干涉我?”
再提起那两个字她还是觉得委屈心酸,声音忍不住颤抖。
周良深终于不再回避她的视线。
“我没说过你是我的负担。”
的确没有明说,但有些话也不需要明说。
就像昨晚保姆用力拍打她房门喊她放周良深出来。
好像她才是不该出现的那个,是她的存在破坏了这里的安宁。
不会只有那一个保姆那样想,除了她熟悉的曾叔外周家聘的所有保姆阿姨园丁都会是一样的想法。
即便没有宁馨,她也不愿意呆在时刻被人当作破坏者提防议论的房子里。
“放我下去。”
“不可能。”
周良深再次将头转向窗外,用行动告诉她这件事没有商量余地。
“为什么?”
她哽了下,想问出口的‘你还爱我吗’到了嘴边却变成了‘为什么同意订婚’。
“既然知道方家把我当成交易筹码,接受就代表无条件出资押注方家为什么还要同意?”
车厢内安静的让人觉得压抑。
直到车停在周家院内她也没得到答案。
周良深先一步下车,站在门边用眼神示意她跟上。
她没动,执拗的想要一个答案。
“是觉得我可怜吗?”
四目相对,这次谁也没有赌气移开视线。
“你回来了,嘉熙呢,嘉熙回来了没有?”
听到声音从房子里出来的阮钰第一时间问起方嘉熙,看到方嘉熙就坐在车里霎时松了口气。
视线下移,发现方嘉熙手腕被束着又板起脸,生气的翻了周良深一眼。
因为被绑了太久,手腕上的伤口又渗出了血。
染的纱布上都是。
“这是怎么弄的?”
阮钰让周良深给出解释,可周良深也刚刚才知道方嘉熙手腕受伤了。
如果他早注意到也不会让人绑住她的手了。
“我没事阿姨,就是不小心划破了。”方嘉熙挡住沾着血的纱布。
哪怕早就感知到了周良深投来的怀疑目光也没多解释,直接忽视掉他。
就像回老宅那天他因为宁馨的一通电话离开,一句话都没有给她留下一样。
“算了,先进来重新包扎一下。”
阮钰坚持要亲自给方嘉熙处理伤口。
纱布揭开,看到手腕上笔直的伤口阮钰担忧的‘哎呦’一声。
哪能看不出这根本不是不小心,立马和周良深交换了个眼神。
“侧卧今天就腾出来,我要亲自给嘉熙布置。”
阮钰脾气算是温和,但定下的事谁也改变不了。
曾叔看了眼周良深,见他没有出声反驳立刻安排保姆阿姨上楼收拾侧卧。
“宁小姐有贵重怕磕碰的东西可以提前说明一下,这样我们搬的时候会更小心一点。”
一直在侧卧坐着没出去的宁馨看到曾叔就想起自己刚刚被接连挂断的电话。
自然是没什么好态度。
但很快又想起什么似的从床上站起来:“良深呢?他是不是也和你一起回来了?”
“是的,良深和方小姐都回来了。”
曾叔话没说完就被急着去见周良深的宁馨撞了下。
宁馨不仅没有道歉的意思,还没好气的别了曾叔一眼,嫌他碍事。
“良深你回来了。”
说话间宁馨就要扑进周良深的怀里,却被突然出现的保镖用身体挡住。
来不及躲闪的宁馨直直的撞进保镖的胸口。
被紧绷发硬的肌肉撞得头昏脑胀,立马红了眼满是委屈的看向周良深。
“良深......”
“咳咳。”
阮钰故意咳的这两声让宁馨瞬间收起了因为委屈瘪起的嘴角。
“阿、阿姨,我以为您走了。”
她以为屋子里只剩方嘉熙,所以肆无忌惮的要和周良深诉说委屈。
“你很希望我走?”
“不,我没有这个意思。”宁馨慌忙解释,见阮钰不相信求助的看向周良深。
“您想多了,馨儿没有那个意思。”
周良深那句带着缱绻的‘馨儿’一出口,方嘉熙的心脏像是被针扎了一般刺痛。
哪怕已经竭力隐藏还是被阮钰看出来了。
本就不满宁馨的阮钰更加恼火,冷下脸让周良深和她去书房。
“阿姨您别生良深的气,要怪就怪我好了,都是我......”
“我再说最后一次宁小姐,你没有可以参与我们家事的身份!
你能呆在这儿是因为良深不忍心看你无家可归,和我周氏每年花大笔资金去做慈善救助猫狗一样,只是可怜它们,找准自己的位置。”
刚回来就目睹了宁馨摔下楼梯的周良深快步奔到她身边。
连着喊了几声宁馨的名字都没有得到回应,他失望的看向愣在楼梯拐角处的方嘉熙。
“你都干了什么?”
“不是我,我没有推她......”
周良深根本不听她的解释,抱起宁馨就往医院赶。
等她追出去的时候只能看到周良深隐没在夜色里的车尾灯。
管家曾叔拿着大衣追出来:“先回去吧嘉熙小姐,外面凉冻坏了就不好了。”
方嘉熙满脑子都是周良深离开时看她的眼神,陌生又冰冷。
哪怕他什么都没说,他的眼神还是刺在了她的心上。
“我真的没有推她。”
“我相信您。”
方嘉熙看向眼中带着慈爱的曾叔:“谢谢。”
也越发觉得心寒。
和她接触并不多的曾叔同样没有看到事发时的样子,却毫不迟疑的选择相信她。
周良深却问都不问就将一切都怪在了她身上。
方嘉熙没按曾叔说的回去房间等消息,而是借了辆周良深的车去医院。
她要第一时间知道宁馨情况如何,如果宁馨只是轻微挫伤,就意味着刚发生的一切都是有预谋,是故意针对她的。
不能给宁馨颠倒黑白的机会。
她不愿和宁馨争,但也不会任由别人把脏水泼在她身上。
不知道是不是管家提前通知了周良深,他看到她来毫不意外。
瞥了她一眼就转身背对着她。
根本不给她解释的机会。
“我没推她。”
没有回应,明显是不信。
她宁愿周良深反驳她,也不想他用这种几乎逼疯她的沉默代替回答。
“为什么不相信我,我在你心里就是这样的人吗?”
还是没得到回应。
她胸腔的那团火越来越旺,几乎湮没理智。
“你真的觉得我是这样的人?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没有人比我们更了解彼此,你怎么能......”
“我从来都不了解你。”
周良深终于出声,却掺杂着方嘉熙意想不到的怨气和怒火。
“但凡我有一丁点了解你也不会在你单方面切断所有联系后像是傻子一样,一遍遍打给你,不分昼夜的守在手机边就是看你有没有回消息!”
他看着她,一步步朝她走近,将她逼到墙角。
“把我耍得团团转是不是很有成就感,方嘉熙,如果我是你,我不会站在这儿自不量力的说什么了解彼此这种蠢话,还是你觉得我还像当初一样好骗?”
胸腔的那股火瞬间被浇灭,她甚至不敢抬头去看他的眼睛。
“对不起。
但我没有耍你,不联系你是因为......”
“因为什么?”
“因为......”
‘想想你爷爷、你要看着方氏破产我们一家沦落街头是吗’。
方仲泊的话忽然在耳边响起,她下意识回头,在医院的长廊里寻找方仲泊在哪。
完全忽略了她的反应在别人眼里有多莫名其妙。
“装疯卖傻的戏演得不错,在国外这五年你就学了这些是吗?”
周良深笑容讽刺,看向她的眼神中再没一点信任。
她知道他对当年的事有心结。
也知道现在把这五年发生的全部告诉他,两人之间的隔阂就能消除。
哪怕只是一点。
可她还是什么都没说。
只沉默着到一旁的长椅上坐下。
不敢再看他。
本想着等宁馨的检查结果出来他的气消一消。
等刚刚的不愉快可以悄无声息的被带过的时候,再和周良深解释她没有推宁馨。
却不想宁馨的伤势比她想的还要重。
身上多处挫伤不说手腕还有两处骨折,伴随轻微脑震荡,现在还是昏迷状态。
“你满意了吗?”
周良深声音很冷,带着彻骨的寒意。
他没再给她解释的机会,没有丝毫留恋的找去了宁馨的病房。
不在乎她回不回去,也不在乎她是不是还只穿着一件单薄的上衣。
回国前方嘉熙就猜到了这次回国订婚不会很顺利。
提前做足了心里准备。
以为这样就够了,不管发生什么她都能独自面对。
毕竟这几年发生过那么多事情她都挺下来了。
可每次周良深用那样陌生又无情的眼神看她的时候,她心里自以为坚硬的铜墙铁壁都会出现裂痕。
随时面临坍塌的风险。
她呆坐在走廊的长椅上,不知不觉就坐到了天明。
走廊里来往的人很多,带着好奇投向她的视线也越来越多。
“小姐你需要帮助吗?”
恍然清醒的她看向窗口处映照进来的阳光终于回过神。
在护士要喊医生过来的时候起身说她没事。
护士还想追问,但方嘉熙已经平静的走进了电梯。
刚走出医院大门她的力气就几乎耗尽,险些直愣愣的栽倒在地上。
知道自己这样根本开不了车的她只能坐到旁边回廊的长椅上,等着太阳把自己冻的发僵的四肢照暖。
“给你。”
井淮西拿着个饭团突然出现,见她不接直接亲自撕开递到她嘴边。
“这段时间医院事特别多,你一会儿要是晕倒在这儿就是给我们增加工作量,保不准就会间接导致一个病人错过最佳治疗时间知不知道。”
“你这是道德绑架。”
“我就是道德绑架,快吃。”
方嘉熙接过饭团,哪怕没胃口也逼着自己咽下。
看她吃了井淮西也没走,坐到她旁边拧开手里的水递给她。
水的温度正适宜,周到的像是做惯了这种事。
方嘉熙想问他是不是有能看穿人心的功夫,不然怎么每次都在他最需要的时候出现,还考虑的那么周全。
可转头看到井淮西熟捻的拿回水盖好,又习惯性的从口袋里拿出发热的暖宝宝塞到她手心,她才后知后觉想起这套流程曾在过去五年重复过许多次。
他不是看穿人心,是这么做过太多次习惯了。
脑袋又开始有些疼,顾不上躲着井淮西赶紧从包里摸出两颗药咽下才放松下来。
“周良深怀疑那位宁小姐是因为你受伤的?”
“你的消息还真是灵通。”
“护士说你一个人在走廊坐了一夜。”
再加上有个急诊入院的病人,井淮西想猜不到都难。
“在哪发生的,调监控了没,实在不行我找人换班和你一起去查。”
井淮西是个行动派,话没说完就掏出手机要联系其他同事调班。
方嘉熙提前猜出他的意图,在他要拨出去号码前拿过了他的手机。
“我还没做好准备。”
“我没有找她麻烦。”
是宁馨以助理的身份约她见面,她以为来的人会是他才答应的。
方嘉熙迫切的想要解释,可在看到周良深脸上闪过的不耐烦时,所有解释都哽在了喉咙处。
“你觉得是我约她出来的,就为了找她麻烦?”
周良深沉默着启动车子。
答案是什么已经不言而喻。
原本方嘉熙还在想,整整五年他都没有换掉她送他的那款香水。
是不是也意味着他也没有忘记两人的曾经。
可他生疏到好似陌生人的反应打破了她所有幻想。
或许真像是宁馨说的那样,他不爱她了。
他的心里也早没了她的位置。
同意一个月后举办两人的订婚宴只是顾着两家过去的情分。
面色发白的她低下头,不动声色的摘掉手指上那枚周良深曾亲手给她戴上的戒指。
“如果你不想订......”
话没说完,一个画册就递到了她面前。
“订婚宴的策划图,有需要改的尽早提出来。”
她咽下原本到了嘴边的话翻开画册。
只看了一眼,心脏就开始不受控制的狂跳。
画册上订婚宴的草图完全是她年少时梦想中的样子。
她和周良深说过,她的订婚宴要走西式风格。
要有摆着淡紫色烛台的长桌。
连椅背都要缀满薰衣草。
她喜欢薰衣草,却不喜欢薰衣草的味道,所以布置的薰衣草只能是仿真花。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她要订婚宴的酒店有喷泉。
这样她就可以在订婚时对着喷泉许愿,许愿她能永远和周良深在一起。
永远不会分开。
那时的她满是憧憬,根本没想过这些要求全部落实要耗费多少心血。
没抱有任何希望的方嘉熙怎么从未想过周良深会全部记得。
有喷泉的庄园,淡紫色的烛台,琉璃的吊灯......
周良深全部按照她想象中的样子还原了。
她自言自语般的小声喃喃:“原来你都还记得。”
手指不断轻抚画册下特意标注的‘要仿真花’四个字。
熟悉的字迹仿佛在告诉她不要胡思乱想。
“到了,下车吧。”
周良深将车停在了医院门口,没有任何留恋的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
眼眶发热的她连忙借着解开安全带的由头转移注意力。
强装镇定的跟在他身后。
推开方老爷子的病房门前他突然停住脚。
毫无防备的她直直的撞上他的后背。
鼻梁传来的剧痛让眼眶也开始酸涩起来,渐渐泛起了一层泪光。
放在之前周良深一定会第一时间弯腰,一脸紧张的帮她擦眼泪。
会一把把她抱在怀里,揉着她的脑袋轻声安慰。
而现在,周良深只是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一脸漠然的问她:“还好吗?”
还没完全适应眼前这个周良深的她好久才压下眼眶中的泪。
“没事。”
她挤出微笑,但强压下的泪还是滑出了眼角。
虽然她第一时间抬手抹去了眼泪存在过的痕迹,还是被周良深清楚的捕捉到了。
“确定没事?”
“嗯,没事。”
下一秒她紧攥的手掌就被温热的掌心牢牢包裹住。
牵强的笑瞬间滞住。
她没想过从刚在咖啡馆就对她疏离的好像陌生人的周良深会主动拉她的手。
不等她反应,面前的病房门就被推开。
她也明白了周良深主动牵她手的原因。
只是为了做给病床上的爷爷和刚好在病房的方家人看。
病房内众人的视线一齐落在了两人握在一起的手上。
原本没什么精气神的老爷子顿时变得矍铄。
连一向严肃的方父脸上也多了笑意。
“嘉熙回来了,怎么瘦了这么多,是不是在国外吃的不好?”
周母快速起身走过去,心疼的摸着方嘉熙的脸。
“你也真是的,出国这么长时间一次都没回来过,方家周家两家还出不起一张机票钱怎么着。”
听着像是在埋怨,可方嘉熙知道周母是真的关心她。
周母和她妈妈是非常要好的闺蜜。
在她妈妈因病离世后周母把她当成亲生女儿对待,哪怕她出国几年一点点断了和国内的联系,周母也没一点要怪她的意思。
只不断的念叨着要多做好吃的给她,好让她把这几年掉的肉全部补回来。
“做饭这种事还是交给专业的人,除非您想她越吃越瘦。”
“你这臭小子。”周母嗔怪着瞪了一眼周良深,“变着法的说你妈我做饭难吃是不是。”
屋子里的气氛因为周良深的一句话活跃了不少。
有那么一瞬间,方嘉熙恍惚觉得一切都回到了五年前。
她悄悄低头,正准备反握住周良深的手。
像是之前那样十指紧扣。
周良深却快速转身,借着倒水的由头躲开了她的动作。
“订婚的事定的匆忙,原本爷爷还担心你们两个有人会不满,现在看到你们两个和和美美的爷爷就放心了。
等你们结完婚有了孩子,爷爷就是立刻咽气也没有遗憾了。”
方嘉熙顾不上去想周良深躲开是有意无意,收起僵在空中的手走到老爷子床前。
“不准爷爷再说这种丧气话,不然以后我都不来看你了。”
“好好好。”老爷子欣慰的拍着她的手,“爷爷再不说了,只要你们两个好好的爷爷一定配合治疗,争取活到一百岁。”
从医院出来的周良深刚坐上车电话就响了。
手机连着车内蓝牙,一接通宁馨的声音就清楚的传遍了整个车厢。
“什么时候回来,晚上我做了你最喜欢的松鼠桂鱼,凉了就不好吃了。”
看到周良深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方嘉熙耳边一阵嗡鸣,脑子里只剩一个念头。
周良深和宁馨住在一起?
“宁小姐医药箱拿来了。”
“医药箱?”周良深猛地踩下刹车,蹙着眉心紧张的问阿姨拿医药箱干什么。
“没怎么,就是被油烫了一下。”电话里的宁馨低声‘嘶’了一下,像是极力忍着痛。
听的周良深眉心蹙的更紧:“严不严重,需要叫医生过去看看吗?”
“不用,抹点药很快就能好了。”
“以后下厨这种事交给阿姨做,不用你亲自动手。”
“可我想亲手做给你吃,你不是说这个味道只有我做得出来嘛。”
电话挂断许久,周良深始终没有要和方嘉熙这个未婚妻解释什么的意思。
按耐不住的方嘉熙终究还是没忍住开口:“你和宁馨......现在住在一起?”
“嗯。”
周良深随口应着,动作利落的打着方向盘,并未察觉她一点点落寞的眼神。
再开口,就是言简意赅的提醒她该下车了。
“谢谢你送我回来。”
“客气。”
发动机的轰鸣声几乎盖过周良深的声音。
明显是在赶方嘉熙下车。
她很想问周良深是不是就这么迫不及待的回去看宁馨。
但话到了嘴边终究还是没能说得出口。
打开家门,还没来的急脱下被凉风浸透的大衣。
沧桑的男声就从客厅传出。
“他有察觉到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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